从租界回来后,沈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找了支铅笔,在白纸上重新画出陈思卧室里的那副水墨梅花画,虽然没有水墨画特有的灵韵,但在细节上却丝毫不差,比如梅花花蕊的长短,梅花花瓣的片数等等,可谓一份不差。
这是他做为情报人员一个基本的技能之一,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他基本已经能够做到看到一张图,只要有心,便能原封不动画下来,就好像那张图变成了一张照片,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拿起那张梅花图来,对着窗户透出来的阳光仔细看着,那长长短短的花蕊似乎在光芒下晃动,正如他发报时长长短短的摩尔斯电码。
他坐了下来,又拿出一张纸来,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短短的竖线,正如那长长短短的梅花细蕊,如果是含苞未放的梅花,他在纸上划出一个圈。
很快,白纸上划满个各种符号,然后他有开始将这些符号转化为数字,最终得扫了一张满是数字和一些奇异符号的纸。
他拿起那张纸认真地看着,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份密码情报,陈思正是想通过这幅画告诉他们。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煞费苦心地在画中添入一只蝴蝶,以点醒他。
但面对这份密码,沈英依然无能无力。他是受过间谍训练的不假,他也能看出这是一份加密的情报,但他却无法破译。
所有密码都要有密码破译本,也只有破译本中,才藏着密码编写的规则。
沈英陷入了沉思,他不认为陈思会编写一份谁写看不懂的密码。既然,陈思通过蝴蝶引起他注意,并且将摩尔斯码藏入画中,那么就是相信沈英一定能够破解。
既然陈思相信沈英能够破解,那她所提供密码本必然是沈英所知晓的。
难道陈思在组织那边已经预留了密码破译本?沈英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看样子,只好再次联络那个男人了!
两人的会面依然在浦江边,只是这一次换了个地段,但周围的环境依然是行人稀少。
男人递给沈英一本书:“这是老家那边带头人最新的诗词集,所有的诗词都在上面。”
沈英接过书本,将一张纸递给了男人。
“这是什么?”男人问道。
“密码!梅花同志编写的,但我却无法破译。我想,也许组织上可以帮忙,梅花同志可能提前在组织那边留下了密码编写本。”沈英回答。
男人接过纸张认真地看了看,说道;“梅花同志和组织联系只有密语,并无密码。不过,我可以向上级请示调查一下,毕竟她曾隶属于共产国际。”
“这份密码非常独特,就我所知道密码编写规则中,还从未见过这种数字加密方式。”沈英说道。
“她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自加入我们的事业后,组织上一直希望她搞密电方面的工作,以发挥她的数学才能,可她却申请到一线战斗,最终成为一名谍报人员,一份最危险的工作。只有坚定的信仰,才能使她对此一无所俱,她是我们最好的战友,也是最优秀的战士。”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