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陨生被抓住了,精心安排好的落网。一番严刑拷打,一番假意招供,周陨生被折磨死了。死后头挂在城墙上挂到腐烂。
周陨生食言了,他说他不会死,可还是死了,就像周温芜说她不会哭,可还是哭了。这世上最难以保证的,往往是保证本身。
洛志逾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死一样的平静,可正是这平静,才让人觉得诡异。洛志逾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罢了。组织那里不会再有什么消息来了,他只能等待时机,离开这里。
周温芜和洛以安玩得很好,也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洋娃娃,金发碧眼,很是好看。这个洋娃娃,渐渐安抚了周温芜的心情。
“爹爹,你在看什么呀?”洛以安拉着周温芜走到窗前,好奇的问洛志逾。洛志逾笑笑,说:“爹爹在看外面的云呢。”洛以安也往天上看:“白白的,像棉花糖。”洛志逾暗自苦笑,小女孩怎会明白大人在想什么呢,洛志逾不再朝外看,他低头看见了周温芜。这个小女孩一只手抱着洋娃娃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被安儿拉着,可身体却站在安儿往后一点的位置,目光怯怯的,一句话也不说,一副客人的模样;再看自己的安儿,天真烂漫,一副主人的样子。洛志逾想起周陨生生前的话,对周温芜有了怜惜。
“温芜,在伯父这里住的习不习惯?”洛志逾笑着问。周温芜抬眼看了看洛志逾,轻轻点了点头,但想起周陨生的话,便张口补了一句:“习惯。”声音小小的。
周温芜,即使周遭一片荒芜,内心也恬淡温和。周温芜的父母都是革~命人士,母亲在她三岁时被杀,父亲带着她辗转多地,也在不久前丧命。周温芜好像正应了她的名字,要用荒芜来折磨她的心。
“安儿,想不想吃棉花糖?”洛志逾想上街打听打听消息,找了个理由要出去。洛以安一听棉花糖,使劲点着头,薄薄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小馋猫的表情。洛志逾将手放在洛以安头上,揉了揉,又将另一只手放在周温芜头上,问:温芜,想不想吃棉花糖?”周温芜不说话,低着头。她想吃,只是不好意思。洛志逾很有耐心,等着,终于,周温芜红着脸,点了点头。洛志逾对着安儿说:“爹爹一会儿上街去买棉花糖,你和温芜姐姐看家,好不好?”“可是我也想去。”洛以安嘟起小嘴。“外面热,万一把我们安儿晒黑了怎么办?你要留在家里。”洛志逾一番解释,可洛以安还是不死心,偏要跟着去。
“我们看家吧,安儿妹妹。”周温芜突然说。洛以安莫名的听周温芜的话,竟不再吵着一起出去了。洛志逾觉得周温芜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让自己摆脱了这个难缠的女儿。周温芜的心里却在想,自己给洛伯父添了麻烦,所以一定要报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