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再往下想,也没人敢开口说话,慕容琦的一句话扯回众人的思绪,也说出众人心里的疑问:“咦,耀亲王妃不是回房更衣了吗,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众人又陷入了思量,这时门外传进一个清亮略微气弱的嗓音:“耀亲王妃在此。”
众人纷纷循声看过去,只见魏漓曼被一个婢女搀扶着,缓慢地走进来,慕容萱跟在身后,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脸色依旧如常,夏侯宁渊眸色紧了紧。
魏漓曼轻皱眉头,似乎忍受着某种痛苦,她走到夏侯宁渊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媳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夏侯宁渊转而看向慕容萱,语气略带几分不怀好意:“耀亲王妃方才去了何处,为何这么久都不见人影?”
慕容倾眉头紧锁,孟紫馨则是想上前替慕容萱辩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脸色极度纠结。
慕容萱微微颔首,轻启朱唇:“禀娘娘,儿臣本想回灵萱院更衣,可途中恰巧看见漓侧妃扭伤了脚,便随她回了玉漓院。”
夏侯宁渊盯着魏漓曼看了片刻,想确认她的脸色是不是装出来的:“果真如此?”
“娘娘,王妃所言句句属实,她好心陪臣媳回玉漓院,还请了大夫。”
众人看她俩的说法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也就轻易相信了,可夏侯宁渊却不相信,魏漓曼怎会好端端地扭伤脚,而且还刚好让慕容萱看见?
屋内陷入寂静之中,下人通报的声音令众人收转心神:“娘娘,慕容大少爷求见。”
夏侯宁渊眼角抽动了一下,摆摆衣袖,慕容谦稳步走进来,若有似无地暼了眼慕容萱,而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双手作拱:“慕容谦参见两位娘娘。”
玉寒音深感事情不简单,柳眉挑高:“大少爷,你刚才退出前厅后去了何处?”
“回娘娘的话,宴席之上臣贪杯饮酒过度,就去花园的亭子里坐了坐,吹吹风醒酒。”
“哦,大少爷一直待在花园,没去过其他地方?”
夏侯宁渊还想确认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被人破坏了,她直直盯向慕容谦,想从他脸上找到点什么别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慕容谦毫不畏惧地反问道:“别的地方,不知娘娘此言何意?”
夏侯宁渊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但面上镇定之色未变,慕容裳将香炉拿过来,小脸惊慌道:“娘娘,这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灰。”
“娘娘,臣媳记得,雪侧妃对香料一向素有研究,”夏侯宁渊眸光颤动了几下,慕容琦悠然开口,眼神别有深意地看向夏侯幽雪:“想必雪侧妃应该知道这香是何物吧?”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捏了一把冷汗,慕容琦的嘴皮子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将嫌疑转嫁到夏侯幽雪的身上。
众人心里也在暗自揣测,皇后夏侯宁渊和贵妃玉寒音在宫中分庭抗礼,前朝夏侯家和玉家在朝堂上又一向不对付。
何况如今轩辕凛娶了慕容萱,孟家的势力也就尽归他所有,长此以往,轩辕凛必然会威胁到轩辕瀚争夺储君之位,所以若说是夏侯宁渊联合夏侯幽雪,一起陷害慕容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侯幽雪心间涌起恐慌,方才慕容裳在场,她根本没机会清理掉那香炉里的香灰。
正当不知该如何圆场时,暼到慕容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立时会过意,接过那香炉,拈起一抹香灰,凑到鼻间闻了闻,心间的大石悄悄落地。
夏侯幽雪将香炉搁在案桌上,转过身神色自若地说道:“回娘娘,此香是极普通的沉香,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的功效,并无不妥。”
听到她的回答,众人又是好一顿惊诧,如果香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这婢女和小厮在撒谎。
慕容裳却清楚地知道,这香早就被人动过手脚了。
从慕容萱的衣裙被弄湿,再到灵萱院一场捉奸在床的大戏,她就知道是有人事先已在慕容萱的房间里,点上有催情功效的香,然后设计让她回房间,最后让众人当场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