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归海千便在方轻露身上撒了小风特制的香粉，用来追踪正义门的位置。

她走到胧月楼，顺着味道，一路走到刑部大牢，那味道竟然直直穿过刑部，向着北边走去，走到城北郊外，又往前行进了几里路，穿过一座木桥，眼前竟是一片乱葬岗。

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大发慈悲，给这些无主之魂撒了一些纸币，此刻，白晃晃的纸币随着寒风吹向归海千。

略过她锋利眼眸，带着额角两缕刘海轻动，归海千拿出一块黑布遮住口鼻，蹲下摸了摸脚下的泥土。

虽说平常她比较随便，但是正事她绝对不会大意，可以断定，气味就在这附近消失不见的。

转了一圈，她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奇怪了。

突然，瞥到河对岸，约有六人向着她的方向走来，她赶忙躲到松树后。

一行人穿着白衣，显然是一只送葬队伍，月色下十分诡异。

为首之人边哭，边将手中的冥币抛向高空，风将白币吹进河里，吹到乱葬岗的坟头，铺满一地，中间四人抬着口棺材，最后一人举着长长的白幡。

归海千看着眼前一幕，很是疑惑，哪里会有人家在深更半夜送葬，除非，他们，不是人。

送葬队伍，下了桥头，并未奔向乱葬岗，而是转弯，为首之人不再大哭，似是死人一般，直接踏入河中，河水逐渐末过他的脚踝、膝盖、胸膛直至头顶。

再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六个完全末入水底，消失不见。

这情景，毛骨悚然。

归海千面无表情，跨过松树，走到河边，手指轻点河面，放在鼻间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