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也要参加?”
弃枫阴阳怪气道:“怎么,林大师兄只规定了你能去,我就不行吗?”
“不是,这关林大师兄什么事儿啊,你不是从来没提起过这茬吗?”
弃枫一字一顿道:“现在,我告诉你,我要参加明天的七星试剑,听懂了吗?”
明芄瞪着眼珠子道:“可是你的剑已经给我用了,现在说你要参加,我可不会把剑还给你的!”说着,还抱紧了黑召。
可怜的黑召,其实打心眼里嫌弃明芄,但无奈只能听从主人的命令:帮她对敌,护她周全。
“我没想要回黑召。”弃枫一脸不耐烦道:“我从别的师兄那里要来了一柄废剑,勉强凑合凑合对付过明日的初选。”
说着,他走到窗边,拿下了支撑着窗户板的一条东西,给明芄和师姐看看,这原本用来当叉杆的东西竟然是柄剑!
“哦,这样啊”,明芄看看黑召,再看看那把剑鞘上的铁片都锈了的玩意儿,觉得弃枫是傻了才不和自己换回来。
陈素银坐在一旁,提醒他们两个:“行了行了,天色晚了,你们两个明日都要早起,快去睡吧。”
明芄很是听话:“好的师姐,你也别熬得太晚,做不完就做不完吧,我们都已经有这么多厉害的符篆了,也不缺这一张护身符。”
弃枫一扯她:“快走吧,你懂什么?师姐,你慢慢做,要是实在来不及,就先把她的那个做好,我没事的。”
陈素银带着疲态,欣慰一笑:“知道了,快去吧……”
当晚,注定一夜无眠。
陈素银白天干活抽不出空,连夜在赶制两个香囊。
弃枫则是默默伫立在窗前,月光笼罩着他脸,他像一珠仙草,在吸收日月精华。
而明芄则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半夜里,耳朵尖得不像话。猛地一睁眼,她感觉到了,斜对面的膳食房内,有着不正常的响动。
若是门里的自家师兄师姐,那肯定是大大方方就推门进去了,而那声音却是稀稀疏疏的,明显刻意压低了音量以防别人发现。
有人,要偷东西?
可是膳食房里有什么好偷的呀,要偷也该去丹符房里偷。不对,贼人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不会踏足他们安修门。
明芄这阵子胆儿练得着实有点大,就在心里计划了个瓮中捉鳖,要独自擒拿贼人,说不定明日的七星试剑大会上,门派为了表彰自己,还会给她加点儿分什么的。
她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猫着腰,垫着脚,溜到膳食房外,然后看到了,里面果然有一点光亮,衬着一个黑色的巨大影子正在灶台下吭哧吭哧鼓捣着什么。
明芄侧着身子闪近了门缝,左手撑着九折湛金枪作欲刺状,右手举着黑召,胸口提起一股气,双眼紧紧瞪着那个黑影,胸如擂鼓,缓缓靠近。
就在她举着剑即将劈下去的时候,一张灵动稚嫩的脸从灶台下蓦地抬起,脸上细细的柳眉衬得脸蛋圆圆的,真是俏皮可爱的很。美中不足的就是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嘴边上还沾着一圈油渍。大大的一双眼睛,婉转动人,此时正直愣愣地盯着明芄。
明芄大惊,张开了嘴,即将大呼出来:“啊!”
可那女孩反应力超群,也有一把好力气。用油手一把捂住了明芄的嘴,把这一声大叫扼杀在寂静的夜色里。
她左右一闪,就轻易躲过了明芄两手上的兵器,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灶台下,也强迫她蹲下来。
“嘘……姐姐别怕,我是习道宗的弟子,不是坏人。”那女孩用半是憨厚,半是甜甜的嗓音小声说道,但是无奈嘴里塞得太满,说得含糊。明芄只听到了“姐姐”和“不是坏人”两个词。
明芄心里惊奇,自己穿着男弟子服,膳食房里又这么暗,这小姑娘竟然一下子看出了自己并非男子,莫非也是个修为高深莫测的?
“要是姐姐答应不要大叫,我就放开你的嘴。”
“嗯嗯嗯……”明芄知趣地点了点头。
那一双小手可真是不简单啊,满手油渍不说,还在自己脸上留下了一个掌印,上面五条手指印都根根分明。
明芄“呸呸呸”了一阵,然后抬手擦了几下脸上的污渍。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半夜摸到人家厨房偷吃的小贼来。
那女孩囫囵嚼了嚼嘴里的东西,急切地一咽,然后才对着明芄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两天一直在赶路,今天晚饭又没吃饱,实在是太饿了。打听到你们苍穹派的厨房在这儿,就不请自来了,夜深不想劳烦你们门里的人,就自己动手了。”
明芄很是不屑地看着那女孩,原来是别派刚到的女弟子,这么贪吃,必定是个不学无术,连辟谷都不会的吊车尾。
那女孩见她满脸鄙夷,也不懊恼,捞起灶台上还剩的半只烧鸡,举到明芄面前,眯着眼睛问道:“吃吗?”
明芄“切”了一下,还白了个眼,顺势用眼角余光扫视了门口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被惊动,然后一把夺过那只烧鸡,有样学样地同那女孩并排蹲在灶台下。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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