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行了两天两夜的路，终于在行人的帮助下来到云暮城。

云暮城是壹州国京都，也是七度州大陆最繁华的地方。欢意听师父说过，云暮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四季风景各异，从皇宫观景台看全城，春显五彩之色，夏主青绿，秋染红黄，冬露雪白。

两条宽敞的河分别从西北东北方向向南穿过京城流入护城河，随护城河流入大海。河岸两边满是杨柳垂飘，李桃芬芳，河道两边百商竞争，卖头饰腰包的，卖折扇油伞的，卖新鲜果蔬的，卖字画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

欢意感慨，原来有一个未知世界的繁华不差于二十一世纪。

正值四月新春，天气温和，百花盛开，街上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结伴同行，吟诗作对，谈笑大方。画面甚是美好。

欢意坐在一座凉亭上，看着衣着鲜艳的男男女女，再看看衣衫破旧的自己，很是羡慕。

“魔王，你说咱是不是想办法弄些钱财呀。”

师父送她一身医术，却忘了送些银两。医术再高，没有钱还不是无济于事。

魔王交了几声，表示同意欢意的想法。

说干就干，欢意带着魔王巡视一圈，最终在一家门庭冷清的青楼---素影楼门口停下。

“要饭的，走开，这不是你来的地儿。”一个健壮的门丁挡住欢意。

你才要饭的呢，欢意暗怒。

“我要见你们老板。”

门丁看傻子一样看着欢意。

“如果你们不想素影楼倒闭的话，就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门丁沉默须臾，吩咐同伴一句后进屋去。片刻，他走出来，态度温和许多。

“姑娘，我们老板有请。”

弥漫着刺鼻香味的房间里，欢意牵着魔王站立在圆桌边上，很自然地任由老鸨和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打量。

“你当真能救素影楼？”身材肥硕的老鸨张妈妈满是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清瘦衣衫朴实的姑娘。

“我不光能救，还能让素影楼成为京城第一名楼。”在众目睽睽之下，欢意不紧不慢开口，“如果我猜的没错，素影楼的生意应该从一个月前开始衰落，这几日客人几乎不超过五位，而且每位待不到一刻钟便离开。还有，你们这里的姑娘是不是一到晚上皮肤就瘙痒，身上开始长红疹子？”

欢意话语刚落，张妈妈神色突然变得复杂，她让所有人退下后关紧房门，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她扶着欢意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小妹妹，你如何得知这些？”

欢意从张妈妈神色中知道，她说对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闻见每个姑娘身上都带一股一模一样的香味，只是轻重不一样，我刚才看见前厅的纱帘沾了些灰，应该近一个月没有清洗了吧。不瞒妈妈，我自幼跟着师父学医，鼻子比一般人要灵许多，我刚才进门时闻见八九种味道，都是男子身上特有的，这里除了两位小二三位保安，剩下的应该就是客人留下的。至于为什么客人待不到一刻钟便走……妈妈，我可以吃些东西吗？”

张妈妈连忙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到门口招呼人去准备饭菜和洗澡水。

欢意跟张妈妈要来纸笔，写下两份药方交给她。

“妈妈，您让人照着这份药方去抓些药来，煎熬一个时辰后让姑娘们服下，每日两服，三日后病就会全消，这一份药方是外敷，您每日让姐姐们戌时就此药泡澡一刻钟，五日便可恢复，坚持可令皮肤嫩滑，气色更佳。”

张妈妈小心翼翼把药方叠好。

“姑娘，我女儿们得的是什么病呢？”

“妈妈，你就没有闻见姐姐们身上的香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张妈妈细细一想，倒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有何不妥的？”

“姐姐们身上的香，实为犁木香。梨木香香味甚强，如果取指拇大小研成粉末制成香囊戴在身上，可防虫防臭，可是如果用来做汤药每日泡澡的话，三日后香气就会浸身，十日后全身瘙痒长红疹，虽然不会致命，但长期下去皮肤会溃烂……因为男女有别，对气味的感觉不同，这香女子闻见的是清香，男子闻见，最多一柱香的时间，就会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您说谁还敢靠近这些姑娘啊？”

“原来如此！”欢意一番有理有据的解释让老鸨对她的怀疑全无，这一个月她几乎想尽了办法也挽回不了，欢意一席话让她重现希望。

“……不过妈妈，姐姐们是怎么染上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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