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伊月动了动手指,试着抬起了胳膊,有些麻木,顿了顿,将手轻轻的盖住了眼睛。想扭扭头,可脑袋动不了,脖子贼拉疼,估摸着是摔得时候磕板凳磕的狠了。
慢慢的让眼睛适应了光线,伊月平躺着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可能是因为睡的太久,所以回想着记忆很是缓慢,像是与世界失联了许久许久。
可能是因为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过,所以伊月对生存的强烈渴望掩盖住了其他的思绪。
她能感觉自己还活着,自己的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就已经很满足了。
随着呼吸能感应到胸膛的起伏,四周都是光亮而不是摸不到边的黑暗,身下是绵软的床垫不是冷硬的地板。
活着,真好。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以后,伊月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雾白色带着塑料质感的花板。细细看去,这个平展的屋顶好像是半透明的!!?
也不能用透明两字形容,像被稀释了数倍的牛奶,也像是起了雾的世界。
就是这带着浑浊感的屋顶散发着光线照亮一室。
伊月扭头,想要看看四周的环境,却被一大团白色布料遮掩了视线,她伸手正要扒开这碍事的被子时,不由愣住了,目光直直。
入眼的是略带婴儿肥的五指短短的润白的手,还带着白雾状的光晕。
伊月:???
伊月看着明显不是自己原装的手,大脑陷入帘机状态。
妈妈!我眼睛……哦不,我脑子坏了!!
我的手怎么是这个样子!眼睛捕捉的信息与大脑残留影像完全不符合!
大脑好像是年久失修的磨盘,她完整平静的人生记忆被粗暴的碾碎成渣,老旧的磨盘涩然而缓慢的运转时产生咚咚响的噪音,震的她脑袋嗡鸣阵阵。
脑中好像有神经像是被券动的橡皮筋,不停抽抽。
伊月慢慢抬手拍了拍脑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却想不起来,现在仿佛是处于一个真实的梦境中,一切让她感觉不合理的同时让她感觉十分合理。
什么不合理?
一些记忆片段缓慢的闪过,写着高考必胜的黑板,疲惫却又充满朝气的少年少女奋笔疾书,还有絮絮叨叨不住啰嗦的……班主任。
一些疑惑在伊月眼里闪过,她有点不明白这些记忆是什么,让她感到这般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她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上方的花板上,透过稀薄的雾色能看见两团橄榄球形的黑影时而移动,时而静止。
楼上有人,伊月想,他会不会突然踩空后掉下来?
余光中有个人影从远处朝她走了过来。
滴滴两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过后,透明的墙壁中忽然裂缝朝两侧打开了一扇门样的空缺让这个人影通过。
人影站定到伊月床边,声音平缓到有些机械。
少女朦胧的视野中有蓝绿色的朦胧光线闪过,有水一样的柔和凉意游过身体。
陌生的音调在空间中响起:“姓名伊月,编号k4595,星历2282年12月21号早上七点三十二分苏醒,健康程度低等。”
随着陌生男声话音落下,伊月心里产生了大片大片的疑惑不解。
伊月茫然,她听的到这个人在话,可她却完全听不懂。
不过万幸,虽然脑坏眼瞎,但耳朵没聋。
不知从哪儿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后,那个声音继续道“经检测,k4595此时状态未注册,现在请去档案室进行注册。”
活了十七年,上了十五年学,刷过不少剧也看过不少电影的少女,非常不情愿承认自己此时好像成为了一个文盲,不仅听不懂这个人在什么,连这个人的是哪种语言都不明白。
这种没听过的语言听起来有些古怪,音节间少有停顿,要是这个人话的时候多些感情色彩,她会以为是有人在唱歌。
从她平躺的角度看,这人个子好高,像素好低,糊出重影也就算了,都到达糊出光圈的新高度了。
伊月:这是谁?我在哪?他在啥?
听不懂,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就没有回应。
星历2282年12月21日清晨,银河联邦行政中心地球。
生有一头羽质白色长发、穿着一套紫色服装的男人停在一扇门前,他皱着眉,盯着门上档案室那三个字,直到约莫半分钟后智能感应程序确认完毕来人身份,嘀的一声弹开了门锁。
他推门径直迈步走过一排排高高的置物架,随着来饶走动,长管感应灯伴着啪啪啪的开关跳动声亮起。
脚步最终停在一张办公桌前,雪白的桌面上投影着一个形似汉堡的太空港,在黑暗深邃的宇宙背景下巧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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