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刘流眼睛痊愈,刘母牵肠挂肚
医院里,马主任给刘流在拆蒙在左眼上的沙布,在场的有桃桃,夏医生,孙护士,每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
马主任果断地拆除沙布,刘流左眼一片黑暗,刘流忍不住痛哭,差点失控。正当大家慌乱之际,不儿及时赶到,见状后,当急立断。
“刘医生,你妈有消息了。”不儿说道。
“真的吗,别骗我呀?”
“真的,我会骗你吗?”
“是的,你不会骗我的。”
“那好,你仔细瞧瞧我。”
“美女,你那颗金子般的心会使瞎子复明,我过去瞎了眼了。”
“过去瞎了,就算啦,现在好了就好了。”
“寻不回来了,寻不回来了……可惜,可惜,人生只给人一次机会。”
“她不回来了吗,就在你的眼前。”
“哪里,你在哪里,在哪里?让我摸摸。”
“不能摸,只能瞧,你仔细瞧瞧,需要毅力,需要坚强,不能消沉,鼓足勇气。”
“好,我信你的话,你来救我了。”
“对,别辜负了我。”
“好,我瞧,我瞧,让我用心仔细瞧。我瞧见一个光明的使者,婷婷玉立在我的眼前,她那么慈祥,心地善良,简极完美无缺啊,我不应该瞎眼,我应该将美收入囊中,阅尽这人间春色……不儿,我看见你了,就像第一次看到你的那样,你在我们的医院的过道里,人群中的你特别出色,一副娇喘微微的样儿,你在候诊。”
“很好,你刘医生聪明好学,医术高明。你没有眼病,那是假失明。”
“托你吉言,我会终生相报。我好了,我的眼睛好了,我看见一切了。”
在场的人真是像看了一场短话剧一样,这真是医疗上的一桩奇例。刘医生的眼睛复明了。
大家想她们定有原因,医生们懂,都悄悄地退步离开了。
不儿去替刘流擦泪。
“坚强些,我知道原因的,姐姐的做法有些过激,有些无理,也许是导致伯伯病情加重去世。我愿替姐姐赎罪好不好,我会报答伯伯的。”不儿咬着嘴唇说。
“……不……感谢你来救我,使我的眼睛复明就够了,我别无他求。”
不儿抱着刘流的头安慰他,刘流拉住不儿的手。
另一座城市里,刘流的母亲在一人家里做保姆,这天主人外出,她与主人五岁的男孩对话。
“小千,你猜叔叔在干吗?”刘母问。
“哪个叔叔?”
“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当医生的那个叔叔。”
小千:“我梦见这个叔叔得了眼病。
“小孩不能讲假话,讲谎话的孩子被大灰狼捉住打屁股。”
“奶奶,我没说谎话,有位阿姨救了叔叔。”
“那阿姨长得怎么样?”
“比我妈要漂亮,我在电视上见到了她。”
“电视上美女那么多,你怎么记得住。”
“那位阿姨好特别,人家称她为作家。”
“小千背了‘三字经’,小千还要背什么?”
小千:“爸爸规定《道德经》,妈妈规定‘千字文’。”
刘母:“小千今天背了么?”
小千:“容我耍一回,中餐之前必完成。”
刘母:“小千乖,小千赖。”
小千:“小千生在一个好时代。”
刘母:“小千小千姓什么?”
千儿:“小千本姓夏,后来祖宗改姓马。”
刘母:“什么时候改回去。”
千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仅把姓来当儿戏。”
刘母:“叔叔会娶妻,叔叔会生子?”
千儿:“叔叔会生子,阿姨生个大胖子。”
刘母:“千儿乖,千儿赖。”
千儿:“千儿赖,千儿只吃肉,千儿不吃那蔬菜。”
这千儿真是神童一般。
二节刘流辞职
不儿赶到刘流的出租屋,屋主人说客人前天早上辞退了房,走了。
“去哪里有消息吗?”
“没说,对了,他留信件给你了。”
不儿匆匆展开那信。
“不能再爱的不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即将去寻找我的母亲,可能这仅仅是个借口。我是在去赎罪。而不是你,我不能看你的眼睛,我不能太自私了,太自私了,那样我的灵魂不可承受。”
不儿边走边读。
“不儿,咱们互相忘掉吧。你有远大的前程,刘市长建议你去国外留学,南医生要你去那边的孔子学院,还有胡卢,那是一副好皮囊,你有好多的追求者。”
这地方僻静,不儿可以轻轻地念出来。
“不儿,不要伶悯我,是我自做自受,我这一生与你相处了一段时光,我滿足极了。我会悄悄地躲在某个角落看到你婚礼的场面……
不儿,这里附上我与你姐的离婚申请,请转给她,祝她从此幸福……”
不儿望了望天空,她打车向《寻人公司》去,她像似重操旧业去寻人。
《寻人公司》内,不儿在填表,交费。
老板:“生意真好,小姐,这俩人是母子关系吗?”
不儿:“是的。”
老板:“这俩母子真奇怪,互相捉迷藏。”
不儿在抽签。
那签上没文字,是一副画。
画面上是一座古庙,不儿若有所思。
三节古庙里
不儿溜进古庙,有人出出进进烧香拜佛,在角里有一个和尚打扮的人在敲着一个木鱼盒,有点心不在焉。那和尚似乎发现了不儿,显得有些慌张,那敲木声有些变化,不儿循声而去。
那敲木声又平稳起来,似乎一切都未发生,这世界永恒般地平静安祥,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
不儿在他身旁坐下,不儿讨要木鱼盒敲,不儿敲了,还算不错。
“你有房贷要还,不工作是不成的,你有母亲要养,你还要娶妻生子,刘家要接后。”不儿不紧不慢地劝说。
刘流不语。
不儿:“不能当生活的逃兵,不要认为灾难都发生在自己头上,在埋怨自己没有鞋穿的时候,你要想想,还有许多人失去了双脚呢。”
刘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儿:“说吧。”
刘流:“不能影响你。”
不儿:“我算什么?平凡女崽。”
刘流:“就是不能平凡,不允许你平凡。”
不儿:“伟大出自平凡,能平凡就相当不错了。”
刘流:“你遭了冤枉,我毁了你,我后悔……”
不儿:“我不怪你,成了吧,振作起来。”
这俩人回到出租房,不儿替他办好重新租住手续,刘流答应明天去医院看看,能否重新上班。
四节简诺替代了王枣的工作
那王枣患了一场感冒,而且上呼吸道感染了,喉咙嘶哑了,不能替张姐朗诵小说。这王枣灵活,她请简诺去帮她代几天班,简诺是个热心人,答应了下来。
见了张姐,简诺在大学里多多少少读过些小说的,朗诵起来并不困难。第三天就轻车熟路了。张姐喜欢这个姑娘,并不娇,敢于吃苦,与她谈得熟。
那王枣已身孕几个月了,打了懒主意,干脆把这工作换给了简诺,简诺没法,继续干下去。
她们无所不谈,许多次提到了胡卢,张姐明白简诺心里有这个人了。
“哪天,你把那小子带过来让我瞧瞧。”张姐说。
简诺红了脸。
“他应该是我小姐姐的。”简诺嘟着嘴巴。
“你小姐姐放心不下刘医生的,你还看不出来呀。你家的事,王枣说了无数遍了。”
“看不出来,她俩不会吧,刘医生伤害过我小姐姐的。”简诺说。
张姐:“不打不相识,有道是峰回路转。”
简诺:“我懂不了。”
张姐是顽强的,她忍受着那巨大的所谓“排异反应”,努力活着,这颗来自什么地方,什么人的心在她的胸腔中“呯呯”涌动,即服从主人的意志意愿,又盲目的无法抗拒地要表现自己的本来面目来,看来他绝对不能完全同意张姐那慈眉善目,他要起来闹一闹。
简诺介绍给张姐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读《2666》,张姐按受了,读着时颇感满意。
简诺最不明白和最不理解是看到张姐去拍打讨厌那颗换进去的心脏。按理,这颗无私的心脏使她获得再生,获得幸福,理应欢迎它,拥抱它,对它感激不尽。可为何还去没事找事地“排异”它。人是多么的“自我”而“排它”,只承认们自己,不承认别人。可用这个事实来证明人类的自私本质。
好了,经过医生的调治,经过心理医生的疏导调解,经过小说的慰籍,在张姐这张脸上,明显地增强了成年女人的端庄明智妩媚,那些由另一颗心脏而带来的有着男性的霸气,野气,甚至粗鲁的习气渐渐有些收敛,医生们曾怀疑过那颗心脏甚至与毒品有某种联系,坚强的张姐把他驯服过来了,即“排异”他,又接纳他,原来的张姐会回来的,日子依旧美好值得期待。
而年青的聪明的敏感的简诺,在这里她感受了许多许多在别处感受不到的东西:那有着两棵心脏的张姐相当于经历了另一棵心的心路历程,她已有两倍于人的生活,她已有正反两方面情感经历,或许说她的年龄是别人的两倍,她是重生的,她是多方面的,她是特别的,她是丰盈富足的。别人难已理解到的东西她能理解到。简诺不耻下问,向张姐讨教各种问题。
一天,简诺又蹦出那句话来。
“他说他活不过四十岁,就是不被犯罪分子打死,自己的枪走火也会打死自己。”
张姐明白这句话是胡卢说的,简诺为这句话犯糊涂。
“容我深思熟虑。”张姐这样答应着简诺。
五节伟大的“换人”计划
那黄家的爸爸几次来电话与简诺商量,海外的伯伯年事巳高,身体欠佳,要他们早拿主意过去接受继承遗产事宜。
简诺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她与达达姐姐你一言我一语完成的,也就是说,各人完成了一半,或者说叫做合谋。
假设简诺怕孤单邀达达姐姐陪同一起去海外继承伯父财产,那航轮在大海中被海盗拦截住了,经海警拯救,达达被救出。达达为完成妹妹心愿,冒充妹妹,来到目的地,完成了她继承财产继承手续。
达达是欢喜这个故事的,她已与刘流办好了离婚手续。她与刘流的故事传出去后,那些持传统道德观的人朝她吐沫一般。她不好受,实在是不好受,妈妈和爸爸以及不儿很少与如往来。她巴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她喜欢去洋一洋,况且还有一大批财产可继承,这些年来一直缺钱,为钱发愁。在外人的眼睛中,这个“换人计划”完全是达达诱导简单幼稚的简诺完成的,而简诺认为,姐姐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姐姐,有什么区别的呢。
不儿用想象力去写文章,这两姊妹确用想象力来办家事。故事是有点新颖、别致、荒诞,但能活学话用,就相当不错了。这故事发展演变成了下面的事实。
简诺在爸爸黄遥远面前撒娇,说什么自己不适合那海外的气候,自己在国内有许多计划,脱不了身,她建议让达达姐姐以她的身份去海外伯父那里。
黄遥远也是个极放得开的人,听后当时还是大吃一惊的。
几个回合下来,那黄遙远接受了。
“不就是换了女儿吗。”他对妻子说。
“人能换的吗?”妈妈说。
“换了一个序号,只是由老三换成老一罢了。”丈夫说。
“你那是什么脑袋?”
“新时代的脑袋。”
“千怪万怪,怪我没给黄家生个崽来。”妻子说。
“生下来也许没这个漂亮,你来瞧瞧,这达达简极就是个‘好莱坞’的名星。”
“你嫌我长得不漂亮,生不出这样的孩子来。”
“你还可以,大家闺秀,是我长得不漂亮,一个渔民……够了,老婆,别太贪心,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丈夫劝说。
六节简诺与胡卢在机场
外候机厅里,人们来来往往寄行李的,取机票的,咨询的,忙碌不清。
沙发上简诺与胡卢坐着,没什么言语交流。
简诺要看胡卢的手枪,胡卢先是不许,随后主动让给简诺看,简诺当心那里面上了子弹。
“真不该对你们女人们说那句话。”胡卢在埋怨。
“女人?”
“女人总有些贪生怕死。”
“其实自己比别人更贪生怕死。张姐说了‘谎言说上一千遍,便成了真理。’”简诺嘟着嘴巴说。
胡卢品味着张姐的这句话,这句话与自己的那句话转过弯还真有点对号如座。他佩服简诺的水平。
简诺:“你怎么老是出差。”
胡卢:“我就是这样的命,别人不打死我,枪走火也会把自己打死……不,枪走火打死别人。”
这俩人会意一下,真是哭不得,笑不得。
胡卢:“你喜不喜欢刘流那样的姐夫?”
简诺:“他们俩个散了。”
胡卢:“你觉得谁冤?”
简诺:“这世界散的不差他俩人,谁也不怪谁。”
胡卢:“你想找什么样的姐夫?”
简诺:“是想让我说,找你这样的吧。”
胡卢:“鬼哟,他们把我说成是个‘皮囊’。”
简诺:“‘皮囊’好不错耶,现在把美男子喊成‘皮囊’货的。”
胡卢:“在你眼里,我真的很美吗?”
简诺:“第一眼还可以,继续保持下去有一定的难度。”
胡卢:“你姐对我的印象如何?”
简诺:“你来探口气,姐的眼力比我利害哟,她能把人看穿。你对我姐有何看法?”
胡卢:“她像一只绵羊,太好欺负了,所以不想去欺负她。她给一个医生了。”
简诺:“怎么这样说呢。”
胡卢:“你姐为救刘流一家,真是死心塌地。”
简诺:“对于不儿姐姐,无可非议,任何人无可比及。”
胡卢:“我总觉得那人怪怪的。”
简诺:“我知道吧,那是一种潜意识,是表现出你对我姐还放不下。”
胡卢:“没有呀。”
简诺:“很准的,这是经验。”
俩人沉默一阵。
胡卢:“你什么时候去海外啦。”
简诺:“快啦!”
胡卢:“打算长居久安,还是去捞一把油水。”
简诺:“那房子就背不动,背不走的。”
胡卢:“你摇身一变,成了洋妞,洋货。”
简诺:“总比一贫如洗强。”
胡卢面有难色,谈话中止了。
胡卢看了看手表,起身向检查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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