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怎么样，求救信号是机器人发出来的吧？那些老式机器人总是发出一些奇怪的信号，现在的新式机器人倒没这些功能了。”

战斗机刚刚在偌大的机库停下，无线电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

观察敏锐的13号早就看到在比飞机稍高的塔台上有一个戴着耳机的红发女人正站在窗边看向自己，于是模拟出一个人类喷麦的气流声，平静地说道：

“的确是你说的那样，求救信号是一个salant2115型清理机器人发出来的，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老机器人了。”

“那这件事就这样吧，用不着提交救援报告了，我已经知道了。”

“明白。”

从女人的这句回答来看，13号推测她应该是格雷的上司，以后少不了要和她打交道，所以必须尽可能多地收集关于她的信息。

“对了，还有一件事。”座舱盖悠然打开，无线电里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事？”

“还记得刚才你在飞机上开的恶俗玩笑吗？”

“不记得了。”

13号一边从座舱里爬出来，一边回答。

“哼，少装蒜，你说沙漠里有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女人的声音有些冷冽。

“好吧，似乎...是这样的。”13号并不知道格雷说过什么，只能顺坡下。

“咦？你竟然承认了，这还是那个厚脸皮的格雷吗？”

“如假包换。”

13号来到地面，发现偌大的机库里停满了各种飞机，但是却偏偏一个人也没有，连检查飞机的机械师也没有出现，这和他所了解的飞行规程有些不一样。

“庆功宴在七号营地举行，快过去吧，再晚些你就喝不到来自母星的纯酿葡萄酒了。”

还未脱下头盔，耳机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声音，13号抬头一看，那女人还在塔台里，于是问道：

“你不去吗？”

“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

随后，13号不再说话，在女人遥遥地注视中，把身上的装备规规矩矩地放到指定位置，然后进入了男士的换衣间。

在进入换衣间后，13号用了一秒钟的时间记录下了每一个衣柜上贴着的名字以及军衔，然后打开了属于格雷的衣柜。

衣柜里的东西不多，除了战斗服和一些常服以外，还有一些人类男性使用的生活用品，让13号觉得最有价值的还是一个皮夹，里面有格雷的证件，以及一张他和人类女性的合影。

通过分析照片中女人的年龄和长相特征，13号推测这个女人应该是格雷的女性朋友，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的面容特征，绝没有血缘关系。

考虑到现在的月份是15月，是萨兰托星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也是最冷的一个月，13号不想只穿一件T恤而引人注目，于是穿上一件衬衫，打上领带，外面套了一件飞行夹克。

也许是清理机器人遗留下的程序让13号无法忍受混乱无序的环境，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把换衣间打扫了一番，清理出一大堆的垃圾。

“你这是改过自新了吗？格雷。”

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女人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背后，他连忙转过身去，红发的女人正抱着手靠在栏杆上，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看到对方胸口的铭牌，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名字，菲丽希尔·海伯利安。

“是这样的，菲丽希尔少校，我得到了神的启迪，神让我获得了新生。”13号直视着她的目光，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但是量子计算机和机械之心却在疯狂计算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背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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