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泽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棠刑官去叫人了。
按理说棠刑官应该问一下四皇子是否留宿的,他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仪。奈何他棠水打心眼儿里的不想让四皇子多呆,就佯装糊涂的只字不提。
万事不急于一时,凰泽本来也没打算上来就给棠刑官治个什么罪,他见这南区官风如此不正,猜测这其中必有原由,打算心平气和的耐着性子将这原由给它慢慢挑出来。
“殿下,我……”青脸看着凰泽沉默的在思绪什么,便不自主的想到了自己今日鲁莽的行径,刚要开口领罪,就被凰泽一笔带过了。
“青脸并无罪过,今日之事,是我欠青脸一个说法。”
凰泽从来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青脸是何脾性他心知肚明,如若真是因为属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便去苛责,未免显得他凰泽太过没有气量。
况且,青脸还是他的朋友。
青脸闻言,便是心中一暖。
他对凰泽的忠心早已让他可以不顾生死,如今,更是又多了一丝心甘情愿。
棠水找来领路的侍卫很快便敲门走了进来。
凰泽一抬头,就看到一名三十出头的侍卫,是一名中阶剑士。
那侍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言行举止看起来还算正派。不过观其衣着配饰,只一身灰色的侍卫服和一把质量色泽一般的佩剑,这一看便是一个低等侍卫。
在福临,侍卫和官吏的正装一般都是颜色越深代表品级越高,相对配置的武器也有高低中等。
这侍卫既然品级低等,想必和金尚书之间必然没有亲远关系。况且金尚书因为位及户部,为了避免风言风语,从来都是低调行事,相传他的旧府邸更是寻常人户,为了避免被叨扰,府邸中人从来都是深居简出,其地址也是有心隐藏,以至于鲜有人知。
想必这侍卫知晓金家府邸,也是沾了谁的光。
这一路上,凰泽聊东聊西的没少套这侍卫的话。
“不知阁下当了几年侍卫?”
见凰泽语气随和,这侍卫也不好冷了气氛,况且刚才自家刑官又再三嘱咐自己这二位是皇城里来的贵客,让自己态度务必恭敬到位,不能丢了他们南区的脸面。
如此一来,这侍卫便是有问必答了。
“七八年了。”
“不瞒阁下,我二人领命在西区除凶,不曾想有批妖怪逃到了南区,不知阁下近来可有察觉什么异常?”
那侍卫闻言认真的思绪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道:“前些时日,在下刚从巡卫队调过去看守牢狱,不曾想,竟见一人被活挖了心!而且,那尸体被挖心的手法十分诡异。后来在下同一些狱卒闲谈,听他们的意思,这牢狱似是建在了妖怪窝上了,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牢犯被掏心挖肺,日子久了,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挖心?”青脸闻言扭头看了凰泽一眼,见凰泽双眼温亮,神态自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是妖怪窝子,就没有不去一探的道理。”凰泽自是知晓青脸的心思,他对青脸笑了笑了,道:“我家这位哥哥,可是最擅长斩妖除魔了。”
那侍卫看了眼青脸,见此人修为高深,身形气质也高大威猛,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正气,加上那鬼面青铜的面具,倒有点江湖侠客的意思。便赞同的点了点头:“二位若是想去,待回来便可同在下一起前往牢狱。”
那侍卫说着指向了一个方位,“二位,前面便是金府了。”
凰泽放眼看去,一个破落的庭院便映入眼帘,加上此时天色渐暗,看起来竟宛如一栋鬼宅。
待三人来到正门当前,便看到一个十分破旧的牌匾,上面用银水写着“清廉世家”四个大字。
倒是像极了金易满的做派。
凰泽看了一眼青脸,青脸会意抬步去敲了敲门。
…
澜希晚上果然发了烧,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好不容易等到医师过来,竟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医师连忙叫人熬了一副猛药,见澜希没有苏醒之状,便让鬼面赶紧准备一辆马车,说是要赶快出宫去泡药池。
情况紧急,鬼面只得找来了四皇子的专用马车,带着澜希和医师二人快马出了宫。
皇宫外有家专开药池的药庄,在十二大陆可谓是赫赫有名。这小小的药池因为挽救了很多性命垂危的病患,从此便名声大噪,如日中天。
四皇子的马车一出现街市,路上的人儿就莫名全涌了出来,嘈杂声不断。
“姑娘唉——是四皇子的马车!快出来看啦——”
“四皇子很久都没出宫了吧?这大晚上的,怎么就出来了?”
“可不就是太久没出来了,才出来散散心。”
“四皇子——四皇子!拉开帘子啦——”
“四皇子呦,人家可是仰慕你很久了哦——”
四处响起了互相打趣的嬉笑声。
这长长的街市一时便出现了一幅奇景。
一辆雍容典雅的贵气马车,行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街道两侧挂满了金红的灯笼,围满了各色衣装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无一不望向这辆马车,互相笑着说着什么。还有人打算往车上丢手绢儿,冲着马车说着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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