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月光照在长者身上,他的影子就像调皮的孩子躲藏起来,看不到半分影像。
走路脚不点地……没有影子,他……他……
武秀才的后背发凉,一股冷意瞬间从脚心升起,飞快的直冲天灵盖,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兄长!你走了三十多年,今天是来接我离去吗?”
“父亲!”
武太公看着武承休,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地府前段时日传闻郿邑土地之职出缺,城隍查阅丽邑生死簿想找个合适人选,我儿的大名位于善榜榜首,成为郿邑土地公的首选,奈何休儿寿元未尽,又与人结下善果,你的命数已经不再城隍的管辖范围之内。”
“城隍夸休儿良善,乃当世孟尝,友爱乡邻,扶危济困。他念老夫在地府当差兢兢业业,又有武家行善积德的福报加身,故推荐我为新任的郿邑土地。”
“昨日地府颁布公文,任命我为郿邑土地,任职文书、官服已经发放下来,7日内就得走马上任。”
武承休得知先父成为土地公,不由得心中大喜,“恭喜父亲大人!”
武太公脸上的笑容渐渐逝去,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他的神色变幻莫测,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们当谨记在心!元哥儿福薄,仕途坎坷,命中注定秀才出身,明年的乡试必定落榜,你们要早些为他谋个出路。”
武秀才得知自己不能中举,不由得心灰意冷,生出弃考的心思,“父亲,我以后就不去学堂读书写八股文,早些经管家中的田地、商铺……”
“元哥儿,你休要胡说!”武太公怒火中烧,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森的寒气,吓得武秀才犹如一只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让你读书识字,是为了叫你向古圣先贤学习,明白做人的道理!不是让你在仕途上钻营……你可记下了!”
武秀才赶紧点头称是,“太公,我知道了,不管能不能中举,我都会好好读书!”
“孺子可教,以后与你父亲一起去东庄,多听多看少说!”
“是,太公!”
“休儿,明日为父将带你母亲一起去郿邑上任,自此以后我要保一方百姓平安,职责在身,咱们父子骨肉难有相见之日,你要多多珍重!”
“二弟,武家将有一劫,望你和休儿能够携手共渡难关!”
武老太爷听说家中有难,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祸事让兄长反复提起,难道是那种家破人亡的劫数?
武老太爷自问平日待人真诚,没有与人结下仇怨,到底是谁要害他们武家?
“什么祸事?兄长,怎样才能度过难关?”武老太爷焦急的追问武太公。
“天机不可泄露!”武太公的食指轻轻的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手指在离开唇瓣时,无意间指向东庄的方向,“酒肉朋友还是少来往比较好,切记切记!我该走了……后会无期!”
武承休一把攥住武太公的袖口,眼眶湿润似有泪光,“父亲,我们真的只能天人永隔?”
“痴儿!天规戒律岂是摆设,除非有大气运者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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