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无奈褚珣见缝插针的,没事儿就专门逗阿箬玩儿,却也惯着他,只私下多安抚阿箬几分。
褚珣懒懒的道:“跟着你能去哪儿啊,又看一帮‘孝子贤孙’来眼前头碍眼么。”
褚珣年少有为、却简在帝心、位高权重。
虽然遭人忌惮,可想来攀关系、套交情的不知多少。
虽他嘻嘻哈哈长袖善舞,糊弄一圈人晕乎乎的来回。到了也没应衬什么,可到底疲。
叶秋倒是能理解,“那些个我也并未应,只是两日我家里,顾漫都来了几回了。好不容易在京,你也和他们见见。好歹这么多年了,他也是真心惦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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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漫是中书省顾阁老的幼孙,自小跟着褚珣、叶秋上房揭瓦,下地撵鸡,可谓是没跑的发小。
时常因为年幼腿儿短,那俩闯祸他跟班跑得慢,被事主抓锅拎到他老子跟前一顿好打。
下回还要颠颠的跟来,简直是百折不挠,铁杆顶缸的“狗腿”。
这些年被老子摁着,好不容易在督学院混了个职,竟是难得顺手办了些漂亮事儿。
这听着褚珣回来了,蠢蠢欲动的按捺不住,又不敢自个儿上门来堵。
他向来怵褚珣,可奇怪的是,不管身边阿谀奉承捧着的人有多少,心里还就爱亲近那不怎么待见他的褚珣。
他自小跟着褚珣叶秋,没少在褚珣那残疾的堂兄,褚玗跟前混脸熟,兄长短长的套近乎,一有事儿就跑来躲老子娘的打。
这些日子,就日日跑到褚玗处晃悠,言下之意不要太明显。
晃得褚玗脑仁直蹦又失笑不已,实在看不得顾漫那窝囊讨打的小样,赶紧打发了出去。
主动找了叶秋来,去侯府拎褚珣出门。
褚珣闷声笑骂:“这兔崽子,儿子都一蹦高了,还这幅没出息的样儿。得了,今儿爷待见待见他。”
遂留了话不回来晚饭,跟着叶秋迈了二门,出了侯府的大门——好赖是不在家坐月子了。这可高兴坏了阿箬,忙拉着若兰去找萧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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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珣不在,萧芜读书练字,习气炼体的也并不懈怠。
阿箬和如兰两人,带着四位婢女也坐在她院里廊下。一人捧着个绣花绷子,一人拿着布帛,悠悠哉哉说着闲话陪着。
寒冬的平京不如靖北寒冷,深秋的早晚却也说话冒白。萧芜以免二人冻着,也进了屋。
不时的和两人交谈几句什么,一边翻着近日找来的古册医籍。
只希望能找到一丝可能,解了褚珣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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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那日在马车上,褚珣坦言告知。
他的心疾是六岁时,父母出战边关皆不在身旁,他一人独守偌大的安国侯府,以安朝廷之心。
北夷来犯,与南疆、斥汇等国联合,预谋中原。
暗处的细作买通苗人蛊师,给独居的褚珣下了噬心蛊。
噬心蛊,顾名思义,噬心的蛊。
中蛊之人要尝受蚀心跗骨之痛以外,也会随着时日的渐长,身体由内而外的衰败。
据说曾经中蛊未及时找到解蛊之法的人,死时肺腑都被啃食殆尽。
褚珣当初年幼,可想而知受不了那非人的疼痛。
蛮夷意图以此牵制安国候,也是以此报复褚氏,欲从根儿上断了大靖定国侯府的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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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褚珣竟是意志非凡,依然以病体练就一身世人难敌的身手。
他虽年幼就遭毒手,但好在庆元帝倾国之力,与玄静真人寻到古方,使得蛊虫暂时陷入沉睡,暂缓蛊毒发作的频率。
可终归不是长久之法。
萧芜便寻索书册古籍,又细思前生师傅如数家珍般,细数的东南西北各色阴毒邪术。
日日暗自写写画画,试图找出些法子。
阿箬二人也各得其乐,屋里火龙温热。三人偶尔浅笑嫣嫣,静谧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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