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无奈的道:“捡的。”
褚珣:“……”
叶秋:“……”
众人:“……”
……
“那个,不是——殿下,您告诉我怎么捡的,臣明天也去试试……”褚珣瞥了眼叶秋,一脸无语。
这家伙是不是智障?
萧芜也忍不住叹口气。
“受伤了,恰巧遇见救治——捡的。”萧芜言简意赅。
褚珣:“……”
众人:“……”
叶秋:“……殿下果然洪福齐天,呵呵——”
众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小家伙被众目睽睽的盯着,稍有不安,又啾啾轻鸣蹬着双腿。
萧芜忙走到后院放下它,又对着屋顶喊:“你太显眼了,快下来。”
众人惊异的看着那个体型庞大的家伙,居然真跟个八哥儿似的听话,轻落站定在萧芜脚前,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腿。
萧芜实忍不住,又狠狠揉了一把它的脑袋,“真真是心大,这么好骗,以后可要离人远些。”
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一边给怀里那个搭个窝,一边又道:“勿要一唤就来——”
又对着那个“废鸟”教训,“还让人抱,到底如何活大的……”萧芜少见的絮叨,可见是真有些担忧。
叶秋:“……”
众人:“……”
……
褚珣看着她难得话多,心中只觉得“闺女”可怜可爱,忍笑道:“小七,我看这两只形态是将将成年。隼很是警醒,应是感受到你的善意,才会如此——咳,你不必太过担忧。”
众人皆有些忍俊不禁,这样的殿下才有了一丝人气儿,莫名让人觉得亲近,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萧芜赧然,镇定的道:“我去洗洗。”就遁走了。
——
一晃眼,近两月又悄然而过。
萧芜每日依旧指着如兰忙活着煎汤熬药的劳动成果,不威不怒的,就能逼着褚珣灌下去。又像以前一样,三言两语就能哄着他吃饭。
阿箬和如兰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到后来的熟视无睹。
一开始如兰还欲帮衬,还是叶秋贼兮兮的悄声道:“留着殿下做吧,没见俩人‘父慈女孝’的,你打什么眼呢!”
阿箬感叹,“主子待侯爷真是……就是侯爷都被主子惯坏了,如兰你说是不是!”
如兰闻言也频频点头,“侯爷往常……也是这般?可殿下不在时,不也挺爽快?”如兰疑惑。
……
叶秋面对大小两个女人圆溜溜的眼睛,实在不想承认那个幼稚又矫情的家伙,是他顶头上司,是威风八面、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靖杀神安定侯。
手捂着嘴,闷声弱弱道:“……嗯,既是‘父女’,自然是与旁人没什么不同的。可能这就是……家人温情?”
两人闻言齐齐白他一眼,“呵呵……将军说的是——”明显不信他的胡扯。
当谁看不出来,这是替安定侯找补呢。
不过,侯爷与殿下,确实是真有些平常人家的真心温情。
只是不知道以后,殿下还有没有机会,体味这般滋味……
如兰叹口气。
“……”叶秋被堵的穷辞竭语。
哎!大帅的脸面掉地上,怕是捡都捡不起来了。
罢了,他只是副将,又不是“奶妈”,无能为力啊——
……
褚珣秋叶两人晚饭后,拉着终于好利索了的秦业在后院闲话。
萧芜也坐在树下对着两隼,一大一小两鸟眼,巴巴望着她。
萧芜无奈:“看也无用,这该是好了。你总躲着,不让看是什么道理。”
按道理说,骨折后接好骨将养着,这个程度一个月出头也差不多了。
可这都快两月了,这家伙每次都是蹦蹦跶跶的,左跳右跳就是不给她动。
起初萧芜以为是还疼,可是玩闹扑她时,看起来呼扇的挺起劲儿。
心下有些猜测,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
“阿金,你装病。”语气肯定。
阿金是月凶有褐色的这只小一些的雄隼,可展开也五尺五六的双翅,呼扇几下也是满地鸡毛乱飞。它的小,仅仅是对比旁边的雌隼大白。
萧芜再不心软,搂着它身子用胳膊夹着,硬是给拆了夹板。阿金鸣叫声都变成了“奥奥”的发声,听起来委屈极了。
旁边大白也轻扇着双翅来回踱步,看着甚至急躁,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众人被吸引了目光,看着一人两鸟斗智斗勇,莫名觉得新鲜又逗趣。
这真是成精了!
……
萧芜一看果然无恙,绷着面皮,“害我白白担心,坏东西!”说着拍拍它的脑袋,看看暗下来的天色指挥,“飞飞看。”
阿金许是知道装不下去,伸展了双翅扑腾几下,试着跳高一些。
陡的平地而起,大白随后。
两隼直迫云霄。
……
众人抬头望天看着两隼的雄姿英武,竟是激起人心的豪迈之情。
这是两个月来,除了第一天,头一回见这样平地飞起的英姿,还是两只一起。
“真是——太帅了!”阿箬眼巴巴的望着天,满脸的憧憬崇敬,“不愧是神鸟啊!”
如兰连连点头。
叶秋这才反应过来,“这俩不会是想赖上您,才装的罢。这是怕好了,要赶着走?”他失笑,随即怂恿,“要不——咱留下?”
萧芜也抬头望去,一贯淡然的脸上,略带一丝不舍。
她摇头,“何必巴巴拴着。”
褚珣看着她,嘴角轻笑,满目温柔:小七身份不知何等贵重,却真真有颗赤子之心。
不贪不欲,难得的君子高洁。
……
萧芜看它们撒欢差不多,驭鹰一般食指抵唇轻哨,“不知能不能听懂。”话音刚落就听两声透空的清啸,两个身影俯冲而来,直扑屋顶。
众人再次感叹神隼果然是勇猛通灵,举世无双。
萧芜招手,两隼轻啼飞至身边。
她轻声道:“既然好了,就走吧。”爱怜的摸摸两只的脑袋,“别再回来了。”
看两只不动,犹豫片刻,伸手轻轻作势推搡。
两个似是不明白,萧芜又推搡几回,总算明白这是要它们走。
两个家伙左闪右躲的,就是装作不懂,还要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去。
萧芜笑骂,“又不是家禽,还进去做什么。”
心里也很是不舍,可没有道理将遨游天际自由的灵魂,束缚在身边。
不得法,只能拿起扫帚,硬下心肠故作无情,硬声硬气的驱赶,“快走。”
直把它们逼至墙角,这才似是明白这是不走不行了。
一步三回头的磨蹭,最终飞身而起在上空不停盘旋不去……
萧芜强忍不舍,挥动扫帚高声道:“走!”
阿金大白悲啼不止,直到萧芜扔出石子儿,才恋恋不舍盘旋两圈,陡然直升,破入霞光远去。
清啸悲啼久久不止……
……
阿箬和如兰看着,眼眶都有些氵显润。
叶秋道:“……您如此不舍,何苦为难自己。”
萧芜道:“人心所欲何其多,总要明白——不得强求。何必人心带累灵物……”
褚珣看“闺女”伤心,作怪似的拍拍萧芜的发顶:“好闺女,颇有‘为父’之风——”
萧芜无奈好笑,拍开他的手
叶秋嗤笑一声走开,旁人也觉得侯爷又往脸上贴金,都暗自偷笑着走开。
一时消沉的气氛,倒是真的驱散了几分。
……
萧芜腹诽:喝药利索些,再说这话可能还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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