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七被脸颊的微痒唤醒,还未看清眼前,转而就是全身的酸软和手心的钝痛,依然嗡嗡作响的脑仁嗡嗡震得耳鸣,让她微微皱着眉头。
鼻端一丝药香,微微唤回了她因头疼涣散的注意力——昏迷前记忆清晰的味道。
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侧脸看去,坐在身边、背靠着g柱睡去的人。
宁十一一脚蹬着脚塌,一腿平放在g沿,左手轻握着她的右手搭在腿上。
脑后的散发垂在她脸侧,随着呼吸微动瘙痒,偏头向着她的方向静静沉睡。
发冠未解,衣衫依旧。
……
这是守了她一夜,小七心下暖意融融。
不知为何耳垂有些微热,被握的手也觉得有一些滚烫灼手。
她毕竟不是真的十三四岁——算起来也有三四十年的心智,自是觉得略有不适。
再是亲厚,也不曾相依而眠……
……
大靖沿袭南北朝来的民风开放,并不十分桎梏女子的人性自由。
前生父皇怜她四处征战,打包着两个清秀俊逸的男子送了身边来,“照顾”她起居。
其中一个还是尚书大人的幼子,堂前自荐,只为以身相伴……
她终身未嫁,也不曾情动,感佩二人心意,也不愿父皇心愧。也有过共枕而眠,衣袂相叠。
可也仅仅如此而已,只算是略知人事。
……
与十一朝夕相对以来,她难得心闲,十一也待他甚好,给了她未体验过的温情和闲适的生活。
终日围着这个人忙碌,看真的努力学着“初为人父”,当她亲女般爱护。
小七一时侧首仰视着他的睡颜,怔愣着心绪飘忽……
……
“醒了?”随着慵懒沙哑的声音,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试探着是否还出冷汗。
小七刚神思缥缈,他便醒来,只看见小七怔怔的不知想什么。
宁十一收回手,起身坐在g前道:“折腾了半宿,今日你就懒一会躺着吧——身子还可有不适?”
神情关切。
小七愣愣的摇头。
……
宁十一又定定看着她半晌,只看得小七略不自在,才顿了顿问:“昨夜那个……”
还不等他说什么,小七眉峰不动的打断,“哦,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寒毒。”
语气很是冷静平淡。
“……”
小七随口用何夫人的说辞敷衍了,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心虚,还找补了一句,“许是最近累了些,刚好歇歇。”
宁十一听着她话里的“说是”眉峰微挑,一丝明了,却并未多说什么。
嘱咐了两句让她继续睡着,转身出去。
小七一人独处,平复心绪定神思量:金莲花能催发毒性,这怕不是什么胎毒,是蛮夷特有的巫毒——寒奎。
那一切,这就对上了…
……
蛮夷在大靖以北,是夷人、同罗、覆罗,仆骨、拔它吉等多族的统称。
涵盖了靖北、西北和东北,幅域辽阔。
北夷现在以呼尔楞所带领北夷十三部和西夷、东夷的各个游牧部落所占。
是自古以来,觊觎中原的周边各国中最是强盛的一方,曾频频发动战争,欲进驻中原。
……
他们除了神秘莫测的巫术,还有诡谲阴邪的巫毒!
不说巫术,巫毒既不同于中原的毒药般,多是毁人肌体,或止损寿数;也不同于苗蛊种生蛊,以达到摄人听命或能应时令人暴毙的目的。
蛮夷的巫毒,更像是黑巫和苗蛊的结合版。
虽然比起毒药和苗蛊更难炼制,需要在目标身上注定的期限内,接连种毒不可间断。
可效果确实是更加可怕。
……
好比在身体内种下一颗种子,一时的外界的牵引都可能引动毒发。
除了肌体的痛楚伤损,还会击垮人的心智精神,无差别伤人伤己,以特制药引的特殊气味,因下毒之人所需而定时定向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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