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养了两日,觉得身上已好了许多,可殿下那儿还没有任何消息,富春只说抓住了一个女子,旁的也没多说。她只好耐心等待,可这并不代表她已将此事忘了。
自那日从鬼门关回来,她已是想得十分通透了,在哪儿都是活,她何不痛痛快快、肆意潇洒地活一回?她想做什么便去做,想要什么便努力争取。人生苦短,谁又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就如她这回落湖,若是殿下未将她救回,她定是后悔此生,后悔没快活地活一遭。
“夫人,已全招了,是那女子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富春道,“您可知.....她是谁?”
知了思来想去,她日日待在宫中,哪儿能跟谁结下什么仇什么怨呐?除非,“瑶紫?”
富春点头,“正是。瑶紫自那日被赶出宫去,流入了烟花之地,此后一直怀恨在心,那日也是凑巧了,于是便伺机下了杀手。殿下已下令,处死瑶紫。”瑶紫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此事背后关系重大,只殿下特意交代,不便透露太多了,只叫夫人知道,是瑶紫一人所为便可。
知了闭眼,她竟没想到是瑶紫。既然她对她下了杀手,那她也不必再存什么善念,“去罢。替我谢过殿下。”
“是,小的告退。”
“夫人,您也不必难过,那瑶紫从前在宫里头祸害您还不够,这出了宫还不消停,要奴婢看,这事儿殿下办得对,您可不能三番两次白吃这苦,况这一回,您可是差点丢了性命!”翠果知道自家夫人惯是个心慈手软的,上回瑶紫犯下那事儿,殿下处罚来瑶紫,夫人还因此消沉了好几日,如今可要好好疏通疏通才是。夫人也真是的,怎的如此心软,要她说,这样的女子必得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是,我不该太过心慈手软,叫人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便都无所顾忌地骑到我头上来。”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知了明白这个道理。
翠果大感欣慰,夫人终于是想明白了,她可真怕她绕不过这个弯来。
“夫人,皇后娘娘身边的秋莲来了。”翠碧进来回禀。
“快请进来。”知了正了正神色,换上一副笑脸,那头秋莲便打着帘子进来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何事吩咐?”
“见过夫人,”秋莲行礼,回道,“正是呢,过两日娘娘要宴请几家小姐夫人,就在宫中的琼液亭,到时希望夫人也到呢。”
知了点头,“告诉娘娘,妾身定准时出席。”
秋莲得了令便走,说是长春宫里还有事,翠碧道,“夫人,娘娘在此时设宴款待各家夫人小姐的是为着什么?这宫中既无喜事,也非逢年过节的。”
知了倒是有些头绪,既是请了小姐夫人来,自然是为着相看人家的,宴席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至于为谁,也是一目了然,王氏总不至为皇上相看姑娘吧?这也忒心大了,也不能如此自讨苦吃,所以自然是太子殿下了。
“且看罢,娘娘既是邀了我去,到时便可一探究竟了。”
晚间,太子来时,知了便提了一嘴,她从未参加过此等宴会,也怕是出了丑,给他丢了人了。
“别的倒没有,本王瞧着你平日里穿的衣裳都素了些,明日便让尚衣局的女官送几匹鲜艳时兴的料子来,给你做两身衣裳穿,”太子略一思索,“母妃宴请,无非是赏花、听乐,再者就是对些诗文,这些皆是要靠平日积累下来的,你临时抱佛教也是无用,便安心看着罢。”
知了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担心了,她原本就是个妥妥的学渣,虽说语文成绩还不错,但你要她活学活用,她这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至于琴棋书画,太子殿下已是领教过她的书法了,这些东西那都是互通的,可想而知,她实在是没这方面的才学。她倒是不介意当绿叶去,可太绿了,也掉脸子呀。
太子瞅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颇觉好笑,拍拍她的脑袋,“放心吧,母后不会故意刁难你的,你便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行为举止都规矩些,便也没什么了。那些个琴棋书画,以后再学也不迟。”
也无法了,知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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