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劝内容无非是年轻人做事莫要逞一时之英雄,今朝打了几名护院,明儿是万万躲不开贼曹贼捕掾的缉拿,不如说清楚来路缘故,就地解决了此事,莫连累亲众之类。
少年居然配合,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无所谓态度,撩了撩袖子懒怠说:“告诉你无妨,我是高家二子!我大哥挨了华府欺负,求亲被华府之女拒绝,此事经肆意传播闹得街知巷闻,作为高家人,为大哥讨个说法合情合理。莫说几个护院,便是那新乘女婿也是欠揍的!”
霎时间,厅堂内沸腾起来,从未听过高府有第二子,竟还有这等稀罕事。
论说高夫人去世已满五年,高老爷续了别的女子无可厚非,可这少年的年岁看起来同高家大小姐相差无几,无异于间接表明高老爷在外另有家室已非一年半载,而是经年累月。
高银阙张大嘴巴瞪着少年,表情失控,脸涨得通红,认为他的信口雌黄、无中生有的劣习只有被暴打一顿方能得到教训。姐姐高云雅修养至深,处变不惊的本事无可撼动,仍然保持着端庄的仪态,不过看向少年的目光的表情也是充满质疑与冷漠。
高府从未有什么二哥,少年这番话,是给高府抹黑无疑。
华翰谦哈哈两声大笑,对此丑闻津津乐道的态度明显,心道少年果然是有勇无谋的莽夫,长袍一甩到桌边安然坐下,预备继续给他下套,将这黑料坐实永无洗白之日:“你要这么说,我可不能认,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个高家。”
华翰谦摆明了一而再再而三羞辱高府,高银阙爆脾气不能忍。
“你!你是哪来的狗崽子,敢冒充我家哥哥,企图败坏我家名声,打倒几个吃闲饭的护院瞧把你给得意的!有本事,你下来跟我比划,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老子当笑柄的!”
高家二小姐“噌”地蹦上凳子,食指冲着少年朝自己的方向挑衅勾了勾。
她提高嗓音,理直气壮、先声夺人,再加对自身武艺的自负,愈发气势如虹,成功转移了宾客们对少年的关注。为难的是,姐姐牢牢拽着她的左手手腕,对方若不先出手,她还真没法主动攻击,只能言语刺激。
这回喜宴可真没白来,一出接一出的,宾客们见二小姐如此,竟露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喜色,自觉绕成一个大圈,空出中央的圆形场地。
少年不再理会华翰谦,径直笑笑地冲高银阙走了过去。
那不以为然地嚣张表情把高银阙气得够呛,待其走到一半时便欲飞身下去出招。“且慢——”少年骤然顿住,下巴一昂,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话音夹杂着促狭。
高银阙感觉姐姐把自己拽得愈发紧:“慢什么慢!”
只听他口中碎碎念道:“二妹妹记住了,二哥哥叫罗昼,你可以称呼我为罗三尺,罗三旦,但是狗崽子这个称呼不行啊,也不是二哥哥不准你喊,关键你不能把咱们爹一块儿骂进去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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