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越望着苏婳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世子还在看太子呢?”卫桀自他身后而来,感慨道:“说来这小太子如今都十六岁了,竟生得如此瘦弱,那小身板,活像个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凌越冷眼一撇:“这里不是晋州。”
卫桀瞬间乖觉,颇为体贴道:“……老夫人已经进府了,咱们也进去吧,属下替您换药。”
当年,镇国公府的主子们走得匆忙,府中事物只带走了部份,将近半数下人都被留下守宅。
他们从晋州出发之前,就先写信让留守京城的下人们将宅子各处收拾妥当了。
所以他们回京之后,不用再让人去收拾,直接就可以住进去。
陆凌越五岁之前都住在这座宅子里,倒还有些模糊记忆。
是以他没唤人带路,自己领着卫桀就摸进了幼时居住的院子。
进了院门,陆凌越便熟门熟路的带他去寝房。
卫桀将从大夫那儿顺来的药箱往桌上一放,寻了个凳子坐下,等着陆凌越脱衣服。
“上边那位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派人来刺杀过了,竟然还敢把他儿子都叫来接我们……”
也不怕他们给他回个“大礼”,让他真变成孤家寡人!
“此事未调查清楚之前,莫要轻易下结论。”陆凌越语气平静,并未搭理他的指认。
卫桀见他已褪下衣裳,露出背上的伤口。便从药箱里拿了伤药与绷带走过去,便走边说:
“还用的着查吗?盛世太平的,怎么会突然冒出山匪来?哪家山匪那么骁勇善战?分明是欲盖弥彰……”
陆凌越不置可否:“若连你都知道是欲盖弥彰,景帝何苦白费力气来骗人?骗得过谁?”
卫桀:“……”说得好好的,怎么又骂人了呢?
别以为您说得委婉,我就听不出来是在骂我蠢了哈!
…………
苏诺已经没有继续留宿太子府的理由了,所以他们走出镇国公府那条街后便分开了。
苏诺往宫里去,一想着李贵妃要是知道他去接人,却一见面就跟人家吵了一架,恐怕会气得不轻,这一路上便叹了许多气。
而苏婳回太子府的路上,前半段倒是宁静,后半段却叫人极其糟心。
一切变故起源于他们途径宋府,也就是苏婳未来的“岳家”门前时……
刚开始,苏婳坐在马背上,远远看见宋府门前围了一圈小姑娘。
准确的说,是一圈服饰颜色形制大致相同的小姑娘,围着两个衣着华丽、一身贵气的女孩儿。
苏婳还没看清她们的脸,便大概知道她们都是谁了。
一个该是与她两小无猜的“未婚妻”宋二姑娘,另一个则是对她厌屋及乌的宋三姑娘。
她甚至不用费劲去猜,脑子就告诉她:俩小姑娘又在闹家庭矛盾呢。
这“又”字用得一点也不夸张,至少苏婳亲眼见过的,单单今年,就不下三次!
如今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大户人家已经闭了府门,普通百姓又不敢瞧宋府的热闹。
所以宋府门前那拨人,都是这府里的。
苏婳想着,她虽与人家姑娘定了婚,但也只是定了婚,不好管人家家事。
若要管了,叫人家爹知道他俩女儿吵架吵到外人跟前去,到头来,那两姑娘都讨不了好。
更何况这两姐妹吵架时,只要一搭上她,准不能善了……
于是苏婳赶紧勒马,准备掉转马头,绕路回府。
可她座下那匹向来温顺的马,不知着了什么魔,突然撅蹄子长嘶一声,小跑起来冲向那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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