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上一次看到那款手镯是一两个月前的事,两家的门店一楼都装了监控,重新翻看这两个月的监控也是个大工程。
李莎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
大工程就大工程吧。
为了不让那家伙伤心,也得撸袖子看监控。
那家伙心疼的点跟她的不一样。
常青心疼的是手镯的意义,她心疼的是手镯的价钱。
几十万的手镯不见就不见,心脏不好的人非得吓死。
常青睡了一觉之后,又把家里给翻了一遍。
依旧没有找到。
她对上一次见到那个镯子没多少印象了,平时她不怎么看首饰。
几个月或半年想起来了会翻出来看看。
相对于看首饰,她更喜欢看她爸爸给她种的那些花。
它们有生命,有变化,给它们多少爱和关心,它们能直接地回馈给她,不需要她提心吊胆地猜测对方的态度。
常青沮丧地把抽屉关上,换了衣服下楼。
刚出店门就闻到了鱼的味道。
常青脚步稍微轻快地往隔壁走去。
李莎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头也不回地指挥,“调酱料,拿碗筷。”
常青安静地去忙。
李莎把满满当当地一大锅鱼端上桌,常青已经把两听冰啤酒打开了。
“先吃东西垫肚子。”
常青把凑到嘴边的啤酒罐放下了,乖乖吃东西。
李莎见她食欲还可以道:“我琢磨了一下午,觉得还是报警让警察介入调查比较适合。你平时跟所里的人也有一些业务往来,他们案子再忙也会挤出时间关注你的案子。你觉得呢?”
“可能是我妈拿走了。”
“这……不太可能啊。我之前还见过那个镯子,在这期间你妈没有回来。”
“禄回来过一次。”
李莎沉默了。
常青她妈在她爸死后不到一个月就带着她弟弟另嫁,期间常青和他们有过什么样的争执,常青没跟她提过。
只是常青的性格从那时候就变了。
曾经明媚又爽朗的性格,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李莎想到那时候的常青,就心疼。
她见过最宠女儿的父亲就是常青她爸,几乎是捧在手心里,从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不论爱或物质,都给她他能提供的最好的。
他突然走了,对常青的打击可想而知。
还没从她爸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她妈又带着她弟弟迅速改嫁。
好好的一个家瞬间就散了。
她怕碰到常青的伤口,两年多了也没问过她。
李莎不知道该给她什么建议,只能一个劲地给她夹菜,“你多吃点,吃完我们一起刷剧。有几部短剧我刷过一遍,很搞笑。”
“嗯。”
……
深夜。
常青坐在楼顶的花园里,发怔地看着零星开着的瑞典女王。
夏花不能跟春花、秋花比,气过于炎热,花型相对粗糙,颜色也很敷衍。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跟死人打交道的人,你又添什么乱?我精心培养你是为了让你长大了伺候死人?”
“你以为你爸多爱你?他是别有居心,他早就为你安排了以后的路,就是让你跟他一样,一辈子都做让别人看不起的大了,跟死人打交道!他舍不得他的宝贝儿子摸死人,就想把你拉下水。我们都清楚,就你傻呵呵地以为你爸最爱你。你简直傻透了!”
“我不想我的儿子被别人笑话,也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你不想走就自己留下,跟这栋房子一起被别人看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