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舞弊的凶手!”
“彻查礼部,张贼下狱!”
“还我们公道,我们要干净的科举!”
西门之前,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士子聚集着,大喊大叫,就差拉横幅了。
大门守卫赶了一会儿也无可奈何,人家只是喊喊叫叫,除了吵一点。也没有其他可指摘的。
西门二里外,朱由检一脸的疲惫的站在车旁,面前躬身立着王承恩。
朱由检听着王承恩说完,眉头紧锁,还是有些不得其解的道:“你是说,皇家政院那边还没有出科举试题,却有些试题透露出来,被当做了科举试题,在京城掀起了庞大波澜?”
王承恩见朱由检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要害,只得详细的道:“是,奴婢认为,有人借此生事,怕是要对明年的科举生事。”
朱由检微微点头,眼神一抹寒色闪过。
之前景阳宫执意要废除科举,降格为学院制,是他据理力争才保留下来的!
景阳宫那边没有道理使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江南那群人也不会,那会是谁?
大明结束了党争,可没有了党争,太多人都潜藏起来,平时难以察觉,朱由检一时间也想不到会是谁。
朱由检从河南赶回来,半刻也没有停,一身的疲倦,还是看向王承恩道“刑部那边怎么说?”
王承恩道:“户部傅尚书,礼部张尚书,刑部倪尚书,还有魏忠贤都进宫求见,不过皇上近来病重,还在昏睡,没有见到。皇家书院乃是皇上钦点,极其看重,没有旨意,他们都不敢擅动。”
朱由检神色微动,道:“不是说只是感冒,为什么还要这么久?”
王承恩看了眼四周,凑近低声道:“司礼监那边说是积劳成疾,不过奴婢看过太医院的方子,药有些重。”
朱由检目光微沉,面无表情的沉吟一阵,道:“回宫,通知文昭阁所有阁员,立刻开阁议,还有,请倪尚书来。”
王承恩躬身,道“是。”
朱由检坐进马车,眼神闪烁。
他从王承恩的话里听出了异样,更多的他没敢往下想,心里转念思索着这场莫名其妙的科举泄题案。
以他与朱栩多年的斗争经验来看,宫里只怕不会没有察觉,很有可能是想借此做点什么。他近乎的本能的就想尽快结束此案,不能给景阳宫借题发挥的机会,否则必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有些急切,催促着道:“再快,天黑之前进宫!”
“是。”王承恩在前面应一声,催促着马车夫加快速度。
朱由检坐在马车内,心里不平静,出京这段日子,他才明白景阳宫这几年的改革不动声色间有了怎么样的效果。
官道焕然一新,水泥路绵延不绝,再没有污泥,来往行人风雨无阻。年年都发大水的河道也被控制住,各处水道都清理的又深又宽。
最为重要的是,政令畅通,一道命令下去,立刻就被严格的执行,这种事情,在天启,万历年间是万万没有的。不拖后腿,已经是大功!
还有让他震惊的,河南巡抚轻轻松松的从洛阳府库调出五十万石粮食赈灾!
他身在中枢,深知大明的国情,什么时候朝廷出手有这么大方了?
以往只是奏本上的数字,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情景!
“还天下士林公道,交出舞弊贪官!”
“严查礼部,张贼下狱!”
“请信王主持公道,还天下清明!”
还没有进城,朱由检远远就听到一阵吵嚷叫喊。
他眉头一皱,掀起帘子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城门一群人士子冲破守卫的拦阻,向他奔跑过来。
朱由检神色微变,心里怒气堵胸,眼神喷着怒火。
他回京不算秘密,可普通士子哪里会知道!
分明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乘机浑水摸鱼!
西门守卫哪里不认识信王的马车,连忙调集人手,在士子们之前将信王马车包围,守门的小队长一头冷汗的看向已经站到马车上的信王,道:“王爷,现在城内物议沸然,末将护送您回府吧。”
“王爷,还请为民请命,严查贪官污吏”
“王爷,科举舞弊,还望给天下士子一个公道!”
“王爷,科举黑暗丛丛,须有雷霆震慑!”
朱由检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的怒火却腾腾直冒,背在身后的手都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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