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疗伤药的话,也许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疗伤药么你要哪种?”
“你有哪种?”
云素歪着头想了想,从袖里摸出了一个白玉小瓶,丢给江遥。
“这是什么药?”江遥用左手两根手指揭开封口,放到鼻下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辛辣的味道,“闻起来好像是酒?”
“嗯,我从西域带过来的火烧云,够味道,包你喜欢。”
“我现在伤成这样,还让我喝酒?你是真想挖个坑把我埋了吗!”
“喝下去。”云素道。
她眼中隐约有脉脉光芒在闪动。
昔日的少年,能否再鼓起勇气,为我饮尽这一杯美酒。
江遥瞅着她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真让我喝这个?”
云素点点头,面容在彤红旭日的光辉下显得娇俏而冷酷:“我等待已经够久,没工夫再陪你消磨时间。喝掉它,不然我就亲手把你干掉!”
她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掌,示威似的扬了扬。
皓腕如玉,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阳光下微微透着粉红,看上去没有任何威慑力。但江遥知道,这只近乎完美的手掌之下葬送的冤魂数目,绝对远远胜过自己。而它扭断自己脖子的时候,也一定优雅得如同淑女拈花。
江遥苦笑:“能不能容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快问。”云素的语气中透出不耐。
江遥道:“怎么没看到你以前戴的那顶锦帽?”
云素怔了一下,眼神略有缓和,淡淡地道:“它被一个讨厌的家伙拿走了。你还真是有闲心啊,都这种时候了还关心这个”
江遥笑了笑,拿起玉瓶,仰头一饮而尽。
灼热的液体贯入喉咙,并不像江遥想象中那么辛辣苦涩,反而是很温和。
热流渗入肺腑,带来微淡的酥麻刺痛之感,游遍全身。
江遥静静躺着,眼皮逐渐沉重,一种强烈的疲倦感让他忍不住想闭上眼睡去。但他知道这时候应该保持清醒,才好挥药物的最大效力,并且避免留下后遗症。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忍着困意道:“你现在可以挖坑了。”
云素弯了弯嘴角,右手放下来搁在膝上,慢慢地道:“不急这一会儿。”
药力运行得很快,才须臾工夫,江遥浑身都传来酸痛之感,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赞道:“这酒味道不错。”
“何止不错。”云素唇角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喝了这种酒,闭上眼睛,在阳光下沉睡,世上的忧虑都会离你远去”她望着东方初生的朝阳,语调空灵,眼波迷离。
江遥听着她歌唱般的轻哼,眼神出奇地柔和。他想,这个时刻的云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让人讨厌了
这时云素突然把头压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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