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宽的话让房玄龄心里一动:“可是突厥势大,现在不是好时机啊!”
其实房玄龄在朝堂也不赞成今年出兵突厥,大唐刚刚过了好日子,这一打仗,家底又没了。
而万宽此时看向房玄龄的眼神有些鄙夷:“现在不是好时机,那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等到三五年之后,国库丰盈,就是好时机。”
万宽轻蔑一笑:“算了吧,自欺欺人。现在不敢,三五年之后依然不敢。等到三五年之后,又会说战马不足。等到战马充足之后,又会说兵器不够。”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总有借口,其实不过是心中胆怯,被突厥人吓破了胆。”
房玄龄听了万宽的话,冷汗连连。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事情,被眼前这个少年给点破了。
朝中那些不赞成今年用兵的人看似有理,结果也只不过是无法逾越自己心中的恐惧而已。而自己自诩理智,也只不过是心中胆怯而已。
本来房玄龄是奉命前来试探这个万福楼的东家的,但是一番对话下来,房玄龄却是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魔障。
此时房玄龄觉得陛下交给自己的任务依然完成,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房玄龄觉得自己已经看清楚了。
走下酒楼,房玄龄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
房玄龄转身对着万宽一躬身:“多谢东家答疑解惑,在下心中感激不尽!”
万宽又把折扇摇了起来:“不妨事,客官对万福楼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大善!”
“那好,相公慢走!”
万宽一句话,把房玄龄惊得差点甩个跟头。
万宽看着眼前心惊肉跳的房玄龄,不禁轻松一笑。这大唐,只有宰相才能称为相公。只不过眼前这个宰相伪装地有些差劲!
“你怎么知晓我是相公?”房玄龄惊声问道。
万宽道:“相公脚的官靴不凡,而且样式新奇,乃是三省六部官员所有。而且相公虽然只穿了普通圆领袍,但是里面的中衣却是丝绸!”
“丝质中衣,五品以。中衣脖领有压褶的痕迹,只有三品以的官员才会在朝时带圭圈。经常佩戴圭圈,脖领才有印记。”
“而相公腰带一边有压坠的痕迹,但是又没有佩戴玉坠。可见相公在来万福楼之前取下了自己的腰间配饰,估计是相公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紫金鱼袋吧!”
房玄龄此时呆立不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智多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