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嘴角一撇,说道:“怎么,你怕了么?怕你堂堂大名府留守司的禁军,反倒不如我集镇乡勇,以及我的护院帮闲更有行伍儿郎的气概?”
“我怕你!?”索超怒道:“好!便叫你看看我索超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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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大哥!那萧唐欺咱们忒甚!”当索超等马军开拨萧家集时,索超身边的跟班周瑾愤愤说道:“饶是他受留守相公恩宠,却恁地小觑了咱官军!”
“话也不是如此说......”马军副兵马使王定驾马至索超身边,这个水浒里匆匆出场露过三次面,现在反是索超上级的人物叹道:“若是那萧唐真有心整治你我,哪还用如此费事?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既然在他手下行事,索大哥你的脾气还须收敛些了。”
而索超缓缓催着胯下战马前行,并未言语,这个急先锋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当时被萧唐一席话激得只恨不能冲上去与他大打一场,可冷静下来后细细一想,这萧唐讲得虽然难听,可大名府禁军疏于训练,且被私用的情况连他索超都看不下眼,也都是实情。
加上那萧唐二话不说便任他索超做了军头,在这支马军中做了出军使、副兵马使外第三号重要的军阶,这不就是想激我使尽浑身解数练好这支兵?
可索超心里还怄着股气,心说不管怎样也都不能在那萧唐面前丢了颜面,就连其他马军兵卒也是如此,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这些吃着皇粮戎卫一方的大宋禁军军健?此时他们人人都憋着一股子劲,心想着那萧唐如此看不起我等,你集镇上那些乡勇又有甚了不起的?
等索超等马军来到萧家集教习乡勇用的校场,一种人却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
就见三百多乡勇以十一人为一队,最前方两人跨着腰刀手中,手中一执长牌、一执藤牌;稍后方的两人手持着约莫一丈长的竹竿,那竹竿顶端安了枪头,条条的枝丫上面又都系了明晃晃的匕首,两杆丈长的竹竿抡扫,旁人根本近身不得;再后又有长枪手四人,镋钯手二人,这三十多对乡勇进退有条不紊,齐声呐喊更是气势迫人。
有萧义、薛永勤勉教习这拨乡勇,萧唐又按记忆中抗倭名将戚继光的鸳鸯阵加以训练,虽然依葫芦画瓢之举很难达到戚家军的赫赫战绩,可藤牌、狼筅、长枪、镋钯的合理搭配下也是为在有效阻击敌人的同时,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己方伤亡。
但见黄沙飞扬,一众乡勇口号嘹亮,索超、王定、周瑾等不由暗自纳罕,心想着别说厢军乡勇,便是大名府留守司的禁军,堪称精锐者也不过兵马都监李成、闻达手底那几营人马,怎能想到在这么个集镇里不过是群乡兵操练起来竟有如此声势?
一行马军兀自惊奇时,忽然又听一阵急促的蹄声,萧唐带着十八骑疾风般来到校场,那十八骑一色玄色薄毡大氅,内穿黑色皮甲,各各人似虎,马如龙,冲进校场后各各取下后背雕弓,拉弦搭箭,齐齐向校场中草垛箭靶射去,伴着嗖嗖的破风声,一轮箭雨下来也颇有准头。
自从萧唐得了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的兵书纪要后,便有心练就支自己的骑兵队伍,他便从萧家集内挑选十八名青壮,配置良马弓甲,建立起这么一支属于以骑射为主的私人武装力量。
在石秀走动榷场买卖时,宋辽边境时不时会有蟊贼冒充官军“打草谷”牟取暴利,这十八骑历经几次小规模冲突,马上功夫也练就的纯熟,比起北境生于马背上的游牧精骑或稍显不足,可在宋境这骑射的功夫却让人小看不得。
萧唐纵马奔腾间,从背后箭囊抽出支锋刃似月牙铲状的箭簇,并搭在狼首九钧弓的弓弦上,虽然眼下他的箭术还没达到百步穿杨的境界,可胜于臂力过人、使得硬弓,一箭射出虎虎风声骤起,啪的声脆响一箭便将四五十步开外的一个箭靶砸烂。
索超瞧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暗暗称赞,原以为这个萧唐虽有义举,也不过是个不谙兵事的富少,看他的手段也不似只是凭借讨好留守相公梁世杰才能骑到他头上的。
萧唐驾马赶至索超跟前,意气风发道:“索军头,如何?”
“军使练兵,确有几分手段。”索超点点头,随即又昂然说道:“可给我索超些时日,我练的兵未必就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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