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临湖而立,安意的房间在二楼,二楼窗户下就是大片的湖面,正是黄昏临近的光景,湖面清波荡漾,此刻像是借了万倾余辉,恰似洒了满湖的黄金酒。
何搴之落在乌篷船上,船身晃了晃,于是水面以船身为中心,一层又一层的金色水波就这么荡漾开来。
少年临风而立,沐浴着旧时照片的古典昏黄,踩着荡漾了一湖金波的篷船,入景如画,无法言说的好看与风采。
安意站在窗边就这么看着,觉得自己的少女心都被这一幕给召唤出来了。
好看,好看的很是舒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安意看着看着心里又冒出一丝熟悉感来,她想了想觉得有点无缘无故,最后归咎与这暖色的黄昏,看着大概就有种熟悉的情怀。
哎,人长得比画好看,又是太子,身手看起来也比何钰高,难怪会是男主,难怪何钰会败。
安意关上窗户,惆怅地叹了叹。
何搴之这个太子说话还是挺守信用的,第二天说来就来,来得还挺早,风满楼刚一开门他就到了,当然,他来的太早了些,当时安意不在,彼时她正在水榭小楼里给何钰这个王爷汇报工作。
“哦,他要去?”何钰支着下巴笑了笑,“嗯,他说的没错,我们找你不过一个场面的理由,张大人心知肚明,我们做做样子而已。”
安意站在一旁给他倒茶,并没有将何搴之所有的话都依依说于他听,只问道:“王爷,到时候奴婢可要做点什么?”
“不用,不要节外生枝。”何钰笑,“你只需让他欠着这个恩情,继续与之交好就成。你是我的人,他与你走得近,自然与本王走得近。”
唉,可我是太子的人啊。安意无声叹息。
何钰:“安意,你说太子今晚会来找你,你猜猜他找你做什么?”
反正没好事!安意:“奴婢愚钝,猜不出来。”
“你挂牌那天说会收三位入幕之宾,本王是第一个,张大人算是第二个。”何钰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意,“若是太子也来凑上一位如此阵容,哈,安意,你这花魁当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我一点也不稀罕!安意垂着眼,将倒好的茶往前推了推:“王爷喝茶。”
“安意,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啊。”何钰端着茶杯说了一句。
对,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乌鸦嘴!因为安意刚回到房间就被花姐叫了出去,原因是有人在大厅直接点名要她出去。
来人是何搴之,不出去不行。
安意叹了一声抱着琴去了大厅,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居高临下往下看,端着高冷的模样看着站在大厅台上的何搴之,淡淡问了一句:“不知公子指明要见小女子有何要事?”
何搴之还是穿着月白的儒裳,手中拿着文人常拿在手边的折扇,哗啦一下展开,声音洪亮,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不知安姑娘是否还记得在下?”
当然记得,你是男主,是祖宗!安意扯了扯嘴角:“流云公子丰神俊朗,小女子不敢轻忘。”
何搴之将折扇摇得风度翩翩:“记得便好,那么姑娘便将在下收了吧。”
安意:“”何钰,你个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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