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大笑过后,许显纯又小心的问:“魏公公,真要不管那二愣子?要是熊兆琏凑足那六千两银子,兴许这二愣子就真的把那封陈情表想什么法子给递上去了”
“陈情表?”魏忠贤摆了摆手,轻蔑地道,“送上去更好,那陈情表上写着什么,咱家会不知道?咱家之前不许让人往上送那陈情表,是恼火熊蛮子竟然敢背叛咱家。
东林党那些无知腐儒不是上表保熊廷弼么?这陈情表要是被皇上看见了,不知要连累所少东林党人,这也是东林党人也不肯帮熊蛮子呈递此表的原因。这个熊蛮子就是没脑筋,他以为东林党人真能保得住他?
哼哼,咱们就瞧好吧!到时候看那帮贼骨头还会不会保这个熊蛮子!
咱们还得帮上点忙,去,吩咐下去,熊兆琏要是再借银子,可以借给他。不要让他没了这次将陈情表递上去的机会。
咱家也会在陛下那里出出力,让那个傻小子有机会能见得到皇上,那傻小子想靠孙阁老转递这陈情表肯定是不成的。”
说到这里,魏忠贤忽然转过话题:“显纯啊,你说熊兆琏他家究竟是有钱没钱?”
许显纯一愣,随即眼珠一转,说道:“回公公,这天底下您见过不吃腥的猫么?熊蛮子两度出任辽东经略,过他手的银子那是不计其数,若说他没留点,小人是不信的。再说,熊家若是没有点家底,当初答应您的那四万两黄金,怎么可能会那么爽快?”
在贪婪者眼里,天下无人不是跟他一样的人。
魏忠贤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哇你熊廷弼,原来也是个贪官,咱家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贪官,咱家要砍你的脑袋也算没有冤枉你!”
天下还有谁比您贪得更多?
许显纯心中暗想。
春风楼,一间雅致的包间内,觥筹交错之际,传来阵阵议论之声。
“文孺兄杨涟的表字,这件事你怎么看?”左佥都御史左光斗抬头盯着杨涟。
左副都御史杨涟摇摇头,说道:“此等鸡鸣狗盗之徒,荒淫无度之辈,纯粹就是一个小人,恺阳孙承宗的号怎么会收他为门生?这件事不止是董家丢尽了颜面,也让恺阳蒙羞呀!”
左光斗冷哼了一声:“哼,只怕稚绳孙承宗的表字早就跟我们不是同一条心了!什么经略辽东,巩固山海关,分明是他的遁词。区区建奴之乱,何足为患?我大明的危机不在肘腋之间,而在心腹之中,难道他看不清么?
他是看见阉党日益坐大,忠义之士却越来越少,害怕了,想要避开朝中的争斗,明哲保身去了。”
“左大人慎言,依在下看,孙阁老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有难言的苦衷,不管怎么说,广宁之败虽是王化贞的责任,但与首辅叶大人的支持脱不了干系。孙阁老若是不出面替老师处理好后事,又能指望谁呢?”
说话的是汪文言,汪文言狱吏出身,几年前因为监守自盗,不得不卸职来到京城,投奔到东宫伴读王安门下。后来与杨涟、左光斗等人结识,加入了东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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