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唐就深深地体会到:
行侠仗义,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除暴安良”四个字就能概括的。
有的“暴”未必是暴,也未必该打
譬如城管。
有的“良”未必是良,也未必该帮
譬如熊孩子。
还有的人未必值得同情,又或者说自己还没资格去同情他们
譬如“月入三万”却还要和自己计较几个的鸡蛋的煎饼果子夫妻。
但这也正是“侠”的魅力所在。
行侠仗义,图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回报,更不在乎帮的是什么人。
哪怕是以卵击石!但我唐徨也未必是卵
只要无愧于心,就不必在乎下场是什么。
即便沦为行走在哥谭市深夜里的一个黑暗骑士
唐徨已经没工夫细想。
一个头裹秋裤、只穿裤衩的人在前面跑,后面还跟着七个生猛的城管。
沿途纷纷行人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第一反应就是摸出手机拍照。
幸好唐徨忽然发现,自己这个连大学体育课都要重修的“文弱书生”,现在居然跑得飞快,快得连七个城管都追不上他。
“哟,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送外卖的,居然还是个练家子?”豹哥当时的话,又再一次变成此时的画外音。
看来杨炜的身体,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唐徨不顾行人的目光,只管往人多的地方跑。
这一带是丘佳泽租房子的地方,也是他念了四年大学的地方,唐徨很熟悉。
他相信再过几分钟,自己就能彻底甩脱后面的这群城管。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城管。
城管也是人。
普通人。
普通人就是群众。
从群众中来,就要到群众中去!
眼看唐徨就要追丢,为首的高大城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然后他继续捂住裆部,放开嗓子大喊一声:
“抓暴露狂了!”
唐徨愕然。
然后整条街道都沸腾了,而且正好还是下班高峰期。
唐徨无力解释。
因为现在的他,头上裹着一条秋裤,下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
“”唐徨。
一时间群情激愤、众怒难犯。
唐徨立刻陷入群众斗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扫帚、雨伞、拖把、书本各种稀奇古怪的兵刃统统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再上七个如狼似虎的城管,一个接一个往他身上扑。
唐徨只能躲。
一边躲一边跑。
幸好杨炜身上神奇的能力,总是能让他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一次又一次避开别人的进攻。到最后居然让他从沸腾的人群里冲出一条生路,活着钻进了旁边的公园里。
但后面的城管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追赶。
唐徨已是伤痕累累,再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只管挑公园里的草丛下脚,朝荒僻的地方逃窜。
他当然已经顾不上“踩踏草坪,罚款一百”的警示牌。
如果按一脚一百元来算,他今天这一趟下来,估计连一套莘城的房子都要被罚掉。
追捕戏还在继续上演
半个小时过去。
七个城管终于追上了唐徨,将他堵住在公园里的河边上。
所有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唐徨也不例外。
他喘息着站到河堤上,望着河堤下面三四米处的河面。
“别别追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们要是再追,我就我就跳下去,死在这里!”唐徨指着河堤下湍急的河面,喘息着说。
莘城有一江一河。
一江浪奔浪涌,小明装nn。
一河烟波凄迷,迅哥变女鬼。
现在唐徨的眼前就是莘城这条河,而这个公园正是临河而建。
“死?来来来!你死给我看看!”为首的高大城管气得七窍生烟,招呼大家上前擒拿,又警告唐徨:
“你跳,我们也跳!”
唐徨拼命摇头,只能后退,一直退到河边。
然后七个城管同时怒喝一声,唐徨立足不稳,终于掉进河里。
“啪!”
大片水花溅起。
唐徨平平入水,然后熟练地浮在河面上,沿着湍急的河水往下流游去。
他对自己的水性很有信心,更何况现在用的还是杨炜近乎b般存在的身体?
河堤上的七个城管目瞪口呆。
就这么让这小子给跑了?
七个城管相互对望一眼,心意相通。然后同时冲到河边,一起跳进河堤下三四米处的河面。
七个人都是头朝下,模仿跳水运动员入水时的标准动作。
“噗通!”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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