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被梅妮娜拦在乐台上，只得捏着鼻子将这杯深水喝了。梅妮娜笑着说：“没有想到卡尔先生歌喉如此动听，要不是文楷建议敬酒我真失礼了，这几个人只有我方便出来敬酒。”

一圈都是男士，只有梅妮娜是未婚女人，另外两个妇女可是老公在身旁坐着即使想敬酒也不敢。

“梅妮娜还是文楷体贴老哥我，胡文楷唱歌才是一绝，不过也只有他女友卡罗塔在场他才偶尔唱一首。”卡尔被灌下酒后没有忘记将胡文楷拖下水。

没过多久卡尔趴在卡座上睡着了，卡尔有个好处只要喝醉必定倒头大睡从不兴奋闹事。

梅妮娜对唱歌不感兴趣，喜欢展示优美的身材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胡文楷吃不消拉丁人的热情奔放，跳了两曲后坐在卡座上再也不愿站起来。

斯蒂文躺在领事馆宿舍的浴缸中，手里拿着镶钻的手表，用干毛巾包裹着生怕沾上水。心里盘算着两块手表的价值。来之前了解过胡文楷的情况，他在纽约也参加过卡罗塔的私人宴会。

对于来中国打前站他是十二分不乐意，一个野蛮落后四分五裂的国度，他搞不清柯立芝为什么要来访问。他眼睛盯着精美的钻表笑起来，柯立芝访华的礼品至少要比他的礼品重十倍。

二十年代的美国政府机构是贪污成风，直到二九年后经济大萧条才迫不得已立法根除腐败。柯立芝身后是摩根、洛克菲勒、电力公司，斯蒂文是摩根财团推荐出来的利益代表。他此行另一个目的是考察在东方巴黎上海银行生存条件，回去后要提供建议是否将摩根在远东总部迁移到上海。

卡尔貌似在上海和这帮人混的不错，就看余下时间卡尔的表现，要是对味他不介意推荐卡尔为美国驻上海领事馆领事人选。

此时的卡尔在孙大明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爬上轿车。看样子他们三人是经常在一起喝酒玩耍，孙大明拍着卡尔背说：“卡尔现在知道深水的厉害了？只能你阴我们，今天被阴的滋味怎么样？”

卡尔含糊不清的嚷着：“我今天是高兴，主动想喝醉，我不想醉就凭你孙大明能灌醉我？”

胡文楷今天一天是忙的够呛，此时只想回到181弄3号睡觉去，梅妮娜建议去四川北路吃夜宵，卡尔这家伙一听这话从车上挣扎着下来。老伊此时光棍一根无所谓早晚，胡文楷一看这架势再去吃夜宵至少要到下半夜，连忙摆手说自己明天有事，让他们自己去玩。

回到家里肚子饿的受不了，从厨房里找出中午张妈做的菜和卡罗塔购买的罐头，将申报铺在餐桌上边吃边看。北京的黎元洪和曹锟又开始闹得不可开交，里面关系错综复杂。

1922年5月将奉系赶出关内，北京政府已经牢牢控制在胜利者直系的手里。当时的总统徐世昌，是段祺瑞捧上去的。此时的北洋军人，对于制度和程序还是有那么点想头。按规矩，做总统得议会来选。

但是，段祺瑞搞的安福国会，已经给废了。要国会就得恢复民元的。而恢复民元国会，道理是补足被中断的任期，既然如此，也该补足黎元洪的任期。

而这个主意，是民元国会的议员吴景濂出的，叫作法统重光，很拿得出手。曹锟是直系的老大，但直系的仗，都是吴佩孚打出来的。在吴佩孚常胜将军的声望如日中天之时，他发话曹锟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个时候的人，多少都要点脸皮，吴佩孚说要黎元洪干，曹锟自然不好说他自己要干。况且，他就是要干，总得找个国会选。所以，再怎么想做总统，也得先忍忍。

民元国会一恢复，马上就宣布徐世昌是伪总统。徐世昌只有卷行李走人，把地方腾给了黎元洪。人人都知道黎元洪是来过渡的，但是，一旦这家伙真的做回了总统，曹锟和曹锟周围的人，都感觉不是滋味。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实力的逻辑很清楚了，我们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让这家伙享现成的？换做是谁也看不过去，让一个无功之臣当领导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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