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中自身安危,以及前次他背板苗翠所遭受的损失这两者叠合才是陶行中于天平另一端真正押上的。
如此一尊天平,其倾斜本就无可厚非。
烈非错的计划成功了,陶行中果真再一次选择了自保。
他于大庭广众道出了杨冲,而烈非错则借杨冲联系上了杨家。
陶行中道出同伙为杨冲,公案后的烈非错眼神沉定,目中掠过几丝疑惑。
“那杨冲是杨府的何人?”
“回大人,杨冲是杨府之主杨震的侄儿,那杨震无子,一直将这个侄儿视如己出。”陶行中即刻回答道。
“哦,杨震的侄儿啊,看来本官若要进一步了解幼童失踪悬案,便需将这杨冲拘提到堂,好好审一番了。”
此言一出,四方哗然。
“司探大人要拘提杨冲?”
“不会,杨老爷一直将杨冲视若儿子,司探大人拘提他,岂非要对上整个杨府?”
“方才司探大人将庄丁打入大牢,岂非已对上杨府了?”
“庄丁不过是杨府的护卫长,而那杨冲可是杨震的侄儿啊,而且我还听说,杨震早就有意让他接掌杨府。”
“所以说,司探大人此举,等于是要拘提杨府未来的主人?”
公堂上四方哗起,百姓们议论纷纷,就连那些衙役也是眼神交换,窃窃私语。
公堂后的内堂,躲藏在此的县丞耳闻此语,两条腿不知为何巍巍打颤。
下一瞬,他倏然瘫坐在地,睁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自言自语道:“这下要翻天了,真的要翻天了。”
四周议论渐停,一众目光齐齐投向烈非错。
感受四方目光,少年倏然起身,自公案后走出,来到总捕方海身边。
“方总捕,伤势可要紧?”
之前方海与安德仁联手面对庄丁,安德仁伤势颇重已下去疗伤了,而方海虽然也受伤呕红,但情况比安德仁要好很多。
“多谢大人,小的无碍。”方海并非强撑,他虽然呕红,但只是被庄丁炁力震动内腑所致,此刻他体内有几处经脉堵塞,待空下来运功调息一番,便会慢慢痊愈。
“方总捕,依你看那杨冲此刻应在何处?”
“这据说杨冲近日迷恋上怡红楼的妙卿姑娘,此时此刻,他可能在怡红楼。”方海斟酌的回答,他明白烈非错问此话的意图,他既兴奋又惶恐。
“怡红楼么,方总捕带路吧。”
少年语气淡淡,言语间的内容却令方海,乃至满堂衙役,以及所有百姓心中猛然一震。
带路啊啊啊啊啊!
他,他真要去拘捕杨冲!
他真要对上杨府!
方海足足愣了半响,才恢复过来,他即刻点齐捕快,由他开道引路,烈非错尾随在后,一众人出了县衙。
直到他们离开了数十息,百姓们面面相窥,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司探大人这就去拘捕杨冲了?”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本身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众人齐齐看向他。
又过了十数息,众人顿时反应过来。
司探大人真的去拘捕杨冲了!?
天啊!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错过岂非抱憾终身!
想明白了这点,一众百姓顿时摩肩接踵,人挤人的离开县衙,尾随在捕快队伍之后。
公堂侧,阿秀怀抱着高露,小女孩甫得知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此刻小脸盈满悲怆。
阿秀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一刻的她,只能默默抱着她,以一双纤细手臂给予她力量。
不知不觉间,小女孩面上的泪痕淡去。
“阿秀姐姐,阿飞哥哥说的历年的案子,其中失踪不见的便是像露露这般的孩子么?”
阿秀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问,但她此刻只想顺着小女孩的意,任她说什么都顺着。
“是啊,那些坏人可坏了,之前不少似露露这般的小女孩,都被他们掳劫卖走了。”少女言语间,谪仙玉貌上恨意连连。
她并非真正的单纯谪仙,那些幼童女孩被卖走后落得什么下场,她多多少少可以想象。
烈阳照入公堂,点滴洒在她的面上,将她此刻的恨意点缀的颇显栗烈。
“阿秀姐姐,我们也去好么?”怀中高露忽然如此要求。
“露露,你也想去看阿飞哥哥抓坏人?”阿秀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高露甫知晓父母真正死因,应该没有兴趣理会其他才是。
“阿秀姐姐,那些失踪的都是像露露这样的小孩,那坏人专门挑孩子下手,实在太恶毒了,露露想看阿飞哥哥教训他们。”小女孩言辞恳切,小小眼眸中既有泪光,却也有坚定痛恶。
阿秀沉默了数息,随即将她一把抱起。
“好,姐姐带你去看阿飞哥哥教训他们!”
烈非错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一会儿了,但他们实在很好找,方海开道,烈非错端行正中,一众捕快尾随其后,身后更有长长一串看热闹的百姓。
而且,百姓的队伍正在稳步递加中。
一路上见到这支队伍的路人,纷纷询问他们欲去何地,当得到答案后,不少人加入了尾随的百姓队伍。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岚阳最繁华地段。
怡红楼的位置离迎宾楼不远,且皆是杨府的产业,甚至两者在职能上都雷同,都是“吃”。
只不过一个是人吃肉,一个是男人吃女人。
如此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怡红楼,顿时惊动到内中之人。
一名老鸨摇曳着腰肢,满脸不耐地来到门口,直到见到门口浩浩荡荡一路人,这才面上一惊。
之前她在内中得龟奴回报,说总捕方海带着一队人马来了,那时她还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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