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业火,业火无边,就是这小小一缕火苗,构建出这片如此真实的天地,让身处其中的小狐儿有种置身地狱之感,想要解脱却无可解脱,想要逃走亦是无处可逃,仿佛这缕火苗才是整个天地间间最高意志,而她小狐儿,才是那卑微渺小的蝼蚁,只要她还在这方天地之下,就必须接受这缕火苗的拷问。
又是几名妖狐被小狐儿的掌风掀飞,明明是不想伤害这些人狐,可落到对方眼中,却成了连番挑衅。
空中的男人毛发皆张怒声咆哮,紧跟在男人身旁的妇人也发出一声声刺人耳膜的凄厉叫声,那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双眼,看的小狐儿心头一阵绞痛,想要避开,可视线总算不由自主地往那妇人脸上扫去。
“走开走开!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近乎哀求的吼叫,卑微的如同蝼蚁般却换不来任何理解,心中很是渴望,可却不敢再看向空中,而周围众妖又不肯放过自己,惊慌失措的小狐儿只能一退再退
然这看起来不大的林丘之地仿佛无边无际,任小狐儿如何逃窜,就是逃不出去。
一切似都陷入死循环,众妖拼命地追小狐儿拼命去逃,可无论是追者还是被追者,谁都奈何不得谁,众妖距离小狐儿始终是差那么一点儿,而小狐儿也是怎么逃都逃不出这个圈,倒是赘在众妖身后的那只雪白小狐,似乎距离小狐儿的距离更近了,明明那只小狐儿还是跟在众妖身后,可小狐儿就是感觉它才是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
中洲某处荒漠,碧空如洗烈阳如火,几只沙蝎不畏酷热,在漠海中爬行着
突然,湛蓝的天空一阵波动,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半透明光影撞破虚空,仅仅一个眨眼间就一闪而逝
大屿山,血鼎中的那缕火苗距离小狐儿眉心越来越近,可小狐儿毫无所觉,依旧如睡着了般静静悬浮着,不过任谁看到她那满脸痛苦模样,都不会觉得她在做一个美梦,倒是始终守护在她周身的那层火焰,似发现了主人所面临的威胁,竟死死护住小狐儿眉心位置阻止那缕黑炎继续靠近。
“还没成功吗”
看着血鼎内僵持的情况,雍莲生若有所思,业火所造成的梦魇有多恐怖他深有感触,那种对心灵最柔软的地方进行攻击的方式虽不见一丝鲜血,可却是人世间最为残酷的刑罚,面对业火所造成的梦魇,除了沉沦下去最终被业火吞噬,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脱出来。
理虽如此,可这妖女已经在在梦魇里沉醉半月,如此长的时间,妖女脸上的痛苦又做不得假,她怎么可能还能坚持下去?
莫非在她记忆中父母族人还不是最深的疼痛?
怀揣着这些疑问,雍莲生接连观察了三天。
小狐儿脸上痛苦如旧,那森森火焰也在业火黑炎的逼迫下,逐步回缩,似乎下一刻,黑炎就能突破两极焰防护,直接没入对方识海当中,将对方神志尽数吞噬
希望貌似很近,然雍莲生等了一个又一个一刻钟,黑炎没入眉心的那一刻他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这位熟人可是有年头没见了,可惜对方进来的方式却有些暴力,比那妖女还要招摇,竟公然驾驭着他黑鹞的虚空船,从秘密通道内杀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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