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皱了皱眉,淡定地将书香拉进车厢,又冲身后的唐氏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哈哈哈,老子就说今早儿的喜鹊没完没了的叫唤一定是有肥羊路过,怎么样?你家老大说话准吧?哼哼,老子当年让你们拉上山当山大王就错了,应当继续算命去,真是的,全让你们这些兔崽子耽误了我算命仙的前途,说不定,老子还能让皇帝请进宫当个国师什么的呢!”
一个膀大腰圆,长相粗狂,声音也粗狂的高大男子站在山脚下的一个巨大的石头上,身穿青色布衣,一手掐腰,一手摸着下鄂的络腮胡子,笑的张狂却又幼稚。
一旁躬身讨好,笑的献媚的瘦高个赶紧跟着捧男子,“老大说的没错,就凭老大这一手的算命术,绝对能让皇帝老儿诚心拜服,您不当国师谁当国师啊?别人也得配啊!老大,别说嗨,这车队里人可够多的,可再多也没用,咱们人比他们多,老大,咱是不是该干活了?”
青衣男子绷着脸点头,“没错,去,喊口号去。”
瘦高个笑着点头,“唉,您瞧好吧,小的一定喊的满山遍野都能听到。”
瘦高个说完,转身迈步上前,冲着山下的顾安等人就开始喊上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瘦高个得意洋洋地喊完话,转头对青衣男子弯腰点头,然后又趾高气昂地喊道:“你们听好了,把身上的银子全交出来,我们是不会伤到你们的,只要交了银子就能过去,是不,老大?”
青衣男子高傲地点点头,“嗯,就这么喊。”
瘦高个得了青衣男的赞同,立即又拔起身板,高声道:“赶紧的,都别磨叽,把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马车都卸了,东西全留下,人都走吧,我们只要东西和银子,不要人。”
听到瘦高个的喊声,周围的山贼高举着镐钯、锄头、菜刀、镰刀、棍棒等物,呜嗷喊叫地让顾安等人交银子,听的顾安直抽抽嘴。
这些都什么人啊?他要没看错,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吧?这身上的穿的也太寒酸了吧?破布条子烂布头子全都披身上了,不说衣不遮体也差不多了,只有青衣男子好点,可身上也有两块红色的补丁,应该是用哪个女人婚嫁时穿的衣服补的。再看看这些人的岁数,上至六十多岁的老人,下到九岁的孩童,虽然青一色都是男子,可青壮年只有不到二十人,剩下人的都是老弱病残,对了,还有两个腿脚不好使的也混在里面,加一起有一百多人。
就这些人来打劫他们?别逗了,就算打劫成功了也是他们甘愿让出来的,可是,现在不是让的时候啊!他们还得坐车去赴任呢!
唉!头疼!
顾嫣扒着车门瞅了半天,发现这些山贼一点威胁都没有,立时松了口气,回头对唐氏说道:“没事了。”
唐氏跟着顾安走南闯北多年,未嫁前也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虽然这两年岁数大点了,野性收敛许多,可眼力还是有的,本就没多担心,再一看这些山贼的装扮,心里也有了数,现在听到小闺女的安慰之声,顿时觉得心里熨贴不少,更加不担心了,还有闲心笑咪咪地跟赵妈妈聊上天儿了。
“还是嫣儿孝顺,刚才山贼来了立即往我这边跑,那父俩儿都没说管我,要丈夫生儿子干什么,哪有闺女贴心?”
赵妈妈不敢接话儿骂顾安和顾哲瀚,别看唐氏嫌弃的不行,那是人家丈夫儿子,有她说的没别人说的,她要敢接嘴,唐氏立即能骂她三天三夜不带停的,再说了,她一个奴才能说主子的不是吗?不能啊!于是赵妈妈笑着开口了。
“那是,是谁啊?可是夫人你生的,她可是你闺女,不向着你向着谁?生来孝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奴还记得刚出生那会儿一点都不闹,吃完睡睡完吃,醒了也不哭,抱着也行,不抱放在那里也不哭着找人,可别提多省心了,那时候夫人省了多少心啊?可不是会心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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