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肯定道:“奴婢亲手下的,可不知为何,高大人没有反应。”
孙夫人挥手示意婢女退下,歌舞欣赏完了,也酒足饭饱,众人都等着孙大人说散席,但主人家迟迟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说走。
言菀看出了点端倪:“我感觉这孙大人一家好奇怪啊,祖孙三个一直偷瞄你。”偷看高胜颐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姑娘家,年长的的确也有,但大多都是觉得他好看,多看两眼。
但孙大人夫妻的眼神不太一样,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意味。
高胜颐同他们,应该没仇罢?
难道因为孙姑娘吗?如果是姑娘被这男人欺负了,他们一家不该是这个态度啊。
“是吗?”男人握着酒杯把玩,他的听力极其敏锐。
对于孙夫人和婢女的耳语,他一个字没落下。
眼底闪过一抹戾气,老匹夫一家,竟敢当众谋害他。
不过他也奇怪,自己喝了掺药的酒,为何没有不良反应:“天山雪莲,可解百毒么?”他现在身体若损伤,流出的血,还有一股子天山雪莲的清新味道,只是味道很淡很淡。
“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言菀道:“什么药都不能解百毒。天山雪莲没病吃和进补用的人参差不多效果。不过你以前的毒,很例外,非常适合用天山雪莲压制,给你用药的人肯定特别懂医理,且学过不下十年的医术。”那人还得是像她这样有天赋的医生:“不过我给你解毒的时候,多加了几味药。能克制比如说春药,五石散,迷香之类的。”
这是她给他制解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寻思着高胜颐在边关,时刻面临凶险,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好身体。
后来为阎风解毒,顺手也给他用了。
只是她做好事,一向不爱邀功,没同他们说过。
高胜颐哦了一声,拉长音调:“要学十年医术啊。”五六岁的孩子,上哪里学十年医?难道他媳妇是老大夫投的胎吗?
不会是个男人投生的罢?
想到这儿,浑身起了一成鸡皮疙瘩。
垂眸看女孩儿,举手投足,分明是女儿家才会有的姿态。
如果真有几十年的生活阅历,不会像她这般单纯的。
想到这儿,竖起的汗毛,略略顺下去。
言菀嗯了一声:“一般人不会发现天山雪莲能压制你的之前的毒,不是我吹,大周朝,可能是有我一人知晓。”
高胜颐笑了笑,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我媳妇儿最厉害。”只是不知为何,她竟不记得是她给他拿的天山雪莲。
孙大人祖孙又等了一刻钟。
见高胜颐面色依旧如常,这才开始说散席。
大家纷纷站起来同孙大人夫妻作辑行礼,高胜颐坐的位置靠前,离门有些远,他和言菀在后面走。
孙倩倩上前:“高大人高夫人请留步。”
“嗯?”言菀惊讶回眸。
孙倩倩道:“敢问高夫人女红如何?我家里有些绣样,我总也做不好,想请教夫人一二。”
言菀耐心的听她说完,而后道:“孙姑娘抬举了,我女红马马虎虎,勉强能给夫君做两身衣裳穿,教你我可做不来。”
这几天给高胜颐做衣裳,已经把她的耐性磨完了,这段时间,她都不想碰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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