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当他拿到封红有了赌资高兴。
冯氏一旁暗自心惊,怪不得几次试探,总也无法令她上当,原来她竟如此聪慧通透。
连刘氏这般隐晦的伎俩都能轻易识破,何况自己的?
并且她还能在刘氏给她下马威之前,先发制人。
这人的心思城府,深的可怕!
她只觉得背脊发寒。
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身旁坐着的男人,他一脸沉色,视线对着高胜颐,拳头握的紧紧地。
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刘氏笑容有些勉强:“怪会说话的。胜颐这孩子打小皮实难管,如今成家了,你做媳妇的,平日多指点他,教他上正道。”
言菀暗呵,说得容易,他们二十年没教出个好来,她一来就能教好?“指点不敢当,但母亲的话,儿媳谨记。”说着朝高胜颐眨眨眼:“夫君,母亲发了话让妾身指点你,往后若有得罪的地方,望你海涵。”
高胜颐想到言菀私底下的泼辣彪悍,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氏听了这句话,扶着椅子的胳膊,一个不稳滑下去,她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了。
高老太太则因为言菀镇定大方的表现,多给了几分关注。
敬完茶,领了封红,言菀和高胜颐往回走。
半路无人,她从袖子里摸出封红,准备拆开看里面装了多少银子。指尖才碰到封口,便被高胜颐截去。
“菀菀,你在内宅用不到银子,为夫帮你保管。”
言菀眯了眯眼睫,替她保管还是替她花?昨晚还说给她买回门礼的银子来着,今天就要骗钱了,叱道:“我数到三,连带你的那份不给我,我扒了你的皮。”
高胜颐:“......”
有些不悦:“我是你丈夫,就是你的天,你怎可一而再轻视?”她也和那些人一样,瞧不起他?
男人下颚微微收紧。
“拿来!”言菀对根本没看他,摊开手:“别逼我揍你!”
“你......”
“三......”
高胜颐:“......”
言菀收回封红,合在一起一下一下拍着手掌:“我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一般的规矩对我没用。想做我的天,首先得征服我,譬如考科举,一路位高权重之后,那时让我喊你爹跪舔你都行!”
高胜颐:“......”他想歪脸一下子就红了。
暗骂她比他还不知羞耻。
言菀此时走在他前头,自顾自说,“以后,再敢提休妻,我到衙门里告你。哼!”
刚醒的时候脑子有些糊,被他一句休妻唬住了。
忘记大周律例有规定,新嫁妇无不贞不洁不得休弃。
若有违背,当堂重打四十大板游街示众。
高胜颐:“......”
......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坐上马车回铜县。
进入市集,言菀从纱窗向外瞧,昨天街上人少,不比今天热闹。路边摆摊的特多,手工编织,吹糖人,胭脂,粮食,农具,牲畜......五花八门。
她指着不远处挤在一处喧闹的民众:“那儿好多人啊,做什么的?”
言菀看向高胜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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