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工事紧急,朝廷的拨款没算太抠,否则陆庭修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庭修瞥了杨主簿一眼,“没服过劳役的必须服,至于服过的全凭自愿,愿意来的我们要不给予工钱补贴,要不免除明年的劳役。”
语毕,他又望向许明亮,“监牢羁押的犯人高达上千,除了罪大恶极的全部送去修驿道,期间服从管教卖力干活的可酌期减刑。”
他稍作思虑,直接拍板,“剩下的我们直接招募,本地招不够就到外地去招。总之,不管用什么办法,工期绝对不能耽搁。”
一番果断决策,众属官汗颜。他既然已经有主意了,还这般惺惺作态,分明是不给他们台阶下。
招募的公告,很快贴遍大街小巷,分发到各村镇。
衙役们快马加鞭,赶往外县协调招募。
傍晚时分,卫戈风尘仆仆赶回来,吴泽所说的茶摊确实存在。他在暗中监视半天,茶摊夫妻专挑落单或没防备的赶路人下手,直接在茶水中下迷药。
为免打草惊蛇,卫戈并没有现身而是直接赶回来禀报。
陆庭修沉默片刻,“不要动他们,派衙役去问讯即可。”
卫戈不明白,但并没多问。
地牢阴暗潮湿,分不清日夜。
每天两个比石头还硬的馍馍,不至于饿死却也萎靡苟活。牢里关着的,不是生病的就是精神被折磨崩溃的。
跟前世一样,苗人每天都会从地牢里抓几个人出去。
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没被抓走的既暗喜自己逃过一劫,又在为明天而提心吊胆。
如此几天下来,不少人已经失常。
第三天,铁门大敞,所有的牢门被打开,紧接着新的一批猪崽赶进来。
夏秋所在的铁笼,又进来十多只猪崽,本就不宽裕的空间更拥挤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肥胖男人,挤在夏秋身边坐下,“你是猪吗?为什么没跑掉?”
夏秋愕然,没想到金花也进来了。不应该呀,凭她的身手完全能跑掉。
彼时的夏秋,经过数日的摧残,脸上的麻子早掉了。披头散发浑身脏臭不堪,亏得金花还能认出来。
“华少呢?”夏秋诧异。
“真不知你给我家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死活非得要来找你。”金花擅追踪,很快就尾随而来,但仍是迟了一步。
断崖太宽,身体太重,凭她的轻功无法越崖而过,只能女扮男装再被抓一次,这才成功混进来的。
一路过来,金花不得不庆幸,幸好没有硬闯,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进是进来了,可怎么出去呢?
即使逃出地牢,可外头那些陷阱,毒蛇猛兽呢?
得知华挺为救她,甚至不惜冒险想跑回来,夏秋心中五味杂陈,华挺真是大傻子。
这里是千毒万蛊的老祖宗凤家,远比外面的刀光剑影危险多了,这里随便一只蚂蚁都能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你的命。
她独自一人或许还有办法脱身,如今多了金花反而更棘手。不过人都进来了,只能乞求上天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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