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胖胖,真是要钱不要命。
夏秋没解释,反问道:“你觉得炸了这里,就不会再有傀儡尸出现了?”
陆庭修怔然,难道不是?
“起初是胜记,继而是这里,或许还有第三处,第四处呢?”她也想这里是最后一处,可乔凤微最后献祭的地方,并非这个溶洞。而她前世关押的地牢,同样也不在这里。
聪明的人,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陆庭修毛骨悚然。
“有钱气定神闲,没钱寸步难安。”夏秋坐下来,给他算账,“哪天真发生尸祸,全城百姓的吃喝拉撒哪样不用钱?靠你的俸禄,还是靠我粮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为五斗米折腰。
陆庭修神情严峻盯着夏秋,“你实话告诉我,之前私下囤的粮食跟药物,是不是早就知道会霖县会爆发尸乱?”
两人关系今非夕比,夏秋自然不会再隐瞒,但需要换种方式。
“我爹娘的死,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我知道迟早会爆发尸祸,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只要有闲钱,我就会提前做准备。现在看来,我的预感是准的。”
“所以,跟我的相遇,也是你精心设计的?”
夏秋眨巴着眼,可怜兮兮望着他,“我说是,你会生气么?”
再生气又如何,当然是原谅她。
陆庭修认命,乖乖起身。
夏秋拉住他,“你去哪?”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一趟。”溶洞炸得厉害,到处是坍塌,许多石钟乳破裂,随时有二次坍塌的风险。她刚从鬼门关回来,他哪舍她再去冒险。
拦不住陆庭修,夏秋隐隐后悔。她打了退堂鼓,实在不行把最后压箱底的宝贝当掉算了,不能让他以身试险。
卫戈看不惯两人抢着去赴死,“你们别折腾了,我去。”
一帮人,只有卫戈完好无损,且又身手了得,确实是不二人选。
夏秋将位置告诉他,叮嘱道:“安全要紧,如果拿不到就算了,千万别逞强。”
卫戈嫌她啰嗦,直接挥挥手,潇洒进秘道。
这熊孩子!
夏秋既恼他,心中又忐忑不安。
等到天边微亮,晨色朦胧之余,一道影子从秘道钻出来,手里拎着鼓鼓的包袱。
都是钱呐,夏秋接过来紧搂着不放。钱是治病良药,她现在感觉浑身上下不疼了,哪哪都透着舒坦。
财迷,某人只能暗自腹诽。
对着两百名孩童妇孺,陆庭修权衡再三,没有坦诚自己真实身份。
夏秋的猜测,并不无可能,至于这只幕后的黑手是谁,他心中早有判断,只是苦于没拿到证据而已。
如今的自己,无疑是以卵击石。如果将一切挑到明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帮孩子,有大半是霖县的,有失踪的,拐卖的,明买明卖的,年纪略大的孩子对家还有记忆。
已经摸清附近的地形,三人带着孩子跋山涉水,从另外隐秘的险路离开。
离开之前,将剩下的炸药埋进秘道之内。伴随地动山摇地巨响,秘道完全坍塌堵死。
一路停停歇歇,到傍晚总算见到炊烟袅袅的山村。
弄清方向,知道回家方向的自行组队结伴回家。年纪较小或无家可归的,陆庭修付了些银子,暂时将他们寄养在农家,回头另行安排。
一路风驰电掣,骑马回到霖县已经深夜。
失踪几天,衙门已经乱套。许明亮对外宣称,知县大人突患怪疾,病重休养。
不少属官私下议论,甚至有八卦者借探病为由,想看知县大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奈何,陆府门前拴了条恶狗,连大门都摸不到。
见到陆庭修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许明亮的情绪突然崩溃,热泪盈眶道:“大人,你可总算回来了。”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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