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备,她悄然将匕首纳入衣袖,“听裴锐说,上批货又失败了?”
“比之前的好一些,但见光不到两刻钟,就被晒死了。”独眼老头起身,面无表情瞥了夏秋一眼,“你的血不够,这次再加三成试试。”
敢情,她的血也是味毒药?
一只脏兮兮的海碗扔到夏秋面前,“半碗就行。”
夏秋捂住手腕,“非得要割吗?”
宫老头不解,“不放想放血,你还回来干嘛?”
不知该如何回答,夏秋沉默的低头。
老头突然发怒,“蠢货,既然逃出去,就算死在外面,你也不该回来。”
眼珠打转,看来姓乔的跟宫老头有交情?
夏秋苦笑,眼睛闪过悲凉,“天下之大,又哪有我的容身之所?”
宫老头嘲讽道:“你是对乔家不死心,还是还爱着裴川?”
怕说多错多,夏秋转移话题,“不提他们了,我想去看看那批货。”
“还剩几只,已经半死不活了。”宫老头冷冷道:“等取了你的血,才能炼新货。”
夏秋试着问道:“如果又失败了呢?”
“那就再加,一碗,两碗,直接成功为止。”
“还是不行呢?”夏秋浑身起疙瘩,怪不得把姓乔的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原来是把她当成血皿。
这不是废话么?宫老头奇怪地瞅了她一眼,“会怎么样,你比我还要清楚。”
夏秋没敢再问,但也隐隐猜到答案,最后不是把她的血放光,就是把她当成试药者,反正最终逃不过死。
怪不得姓乔的如此放纵,原来是苦中作乐呀。
夏秋推诿道:“你让我再养几天,现在真没有血。”
宫老头见她面黄肌瘦的,没再强求,“随便你,反正你不配合,裴川自然会来。”
听他的意思,裴川利用感情控制姓乔的,后来两人翻脸,姓乔的放纵自己报复裴川。奈何又爱又恨,每次她不配合,裴川就会出马搞定。
这种畸形的爱恨,恕夏秋无法苟同。裴川控制这里的一切,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姓乔的根本无法带男人回来寻欢作乐。
夏秋的缄默,让宫老头唾弃。这个徒弟,真是白养十五年。除了裴川,她做任何事都果敢狠决,如此骄傲的惊才之人,竟然甘愿成为傀儡。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若非家人受制于人,他真想一刀结果了她,让她彻底结束痛苦。
宫老头心烦,直接赶夏秋走。
怕穿帮,也不敢再要求宫老头陪自己去看傀儡尸。
跟药房密室一样,关押傀儡尸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出了密室,夏秋趁机溜逛起来,到哨卡处时她都会愿意放慢脚步,甚至会停下脚步。
其中一哨卡石壁平整,四周没有险要之地,看守的黑袍人却比别的地方多一半。
夏秋觉得有猫腻,须臾片刻直接走向前,挺直腰板冷漠地站在他们面前。
她冷艳,她不说话,让他们猜。
黑袍人行礼,其中一人直接触发机关,厚重的石门徐徐打开。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浓重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进入石门,是道空中廊桥,底下是大溶洞,零零散散游荡几只傀儡尸。
人一进来,石壁上的火把亮了,虽然离傀儡尸很远,但它们对光源异常敏感,不由变躁动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
一帮烂漫天真的孩子,竟然变成行尸走肉。
双手紧紧握住栏杆,夏秋双眸冷若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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