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漆黑,她摸起火折子,刚要把油灯点上,一张阴沉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夏秋的魂差点没蹦出来,“蛋蛋,你想吓死姐姐呀?”
毛蛋不吭声,直接张嘴把火折子吹灭。
夏秋悄然往后退两步,再次燃起火折子。
毛蛋一下子蹿过来,又要灭火。
她疾速抓住他的胳膊,往后背一扣,将他紧紧摁在桌上,再点燃油灯。
毛蛋脾气上来,歇斯底里叫起来,身体奋力反抗,拿脚踹夏秋。
好在有先见之前,早已将身体外露的包裹严实。熊孩子力气大,夏秋单手根本控制不住,赶紧腾出另一只手揪住他头发,死死抵在桌上,离火源仅有咫尺之遥。
毛蛋吓得哇哇直哭,眼睛死死闭着。
涂老头闻讯赶来,合两人之力将他五花大绑。
曹秀珍听到儿子凄厉的声音,顾不得涂老头的三令五申隔离令,直接闯进来惊呼道:“你们为什么要绑我儿子?”
涂老头正为疫症焦头烂额,而曹秀珍又是个拎不清的,不由怒道:“出去。”无知妇孺,怪不得养出个熊孩子。
谁知曹秀珍以为两人要对儿子不利,母鸡护崽般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推开两人,将毛蛋护在怀中,“孩子还你们想干嘛?”
话音刚落,毛蛋张嘴咬住曹秀珍手臂
夏秋掐开他的嘴,用布堵上。
曹秀珍衣服厚,没咬破皮。
“我们为人医者,难道还会害你儿子不成?”涂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曹秀珍鼻子骂,“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儿子得了瘟疫,心智失常易躁易怒,你要是想救他的命,就算天塌下来都得忍着。你不想配合就带他离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妇人之仁,害人害己。
曹秀珍这才惊醒过来,羞愧不已,“涂神医,夏姑娘,真是对不起,我我一时着急误会你们了。”
夏秋深知后果的严重性,神情严肃道:“你们想活命,就把我们的话装进脑子里。从今天起,我会把你们的房门锁起来,该让你们见面时,自然会让你们见面。”
曹秀珍噙泪点头,又不放心道:“神医,您可一定要救治毛蛋,他若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这话,夏秋就不爱听了。大夫又不是神,师傅本来就压力大,她动辄把生死挂在嘴边,这是威胁谁呢?
若非身为医者的良知,她还真不待见这种人。
体谅她为人母,夏秋没把话说死,“我们会尽力,但不敢保证,你自己也要有准备。”
“我知道,谢谢大夫。”曹秀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夏秋果断把她的房门上锁。
屋里有光,毛蛋始终无法安静,眼睛满是惊悚,“唔唔”
他的力气比白天大许多,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劲,让夏秋有种错觉,他下一刻会突然挣断绳子,青面獠牙扑过来。
眼前的他,已经失去理智,离怪物不远了。
夏秋跟涂老头眼神交汇,把毛蛋拎到院子。
月朗星稀,晚风徐徐,加上夏秋轻轻抚摸他头,低声安抚着。
加上涂老头施针护脉,约摸一刻钟左右,毛蛋逐渐安静下来。
浑浊的眼神恢复清澈,似如梦初醒般,茫然打量两人。
夏秋取掉他嘴里的塞布,轻声问道:“蛋蛋,你刚才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吗?”
毛蛋想了许多,嗫嚅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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