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来了很多人,任凭许明亮好言相劝,或是威逼利诱,他们愣是油盐不进。
见陆庭修回来,许明亮抽身出来,“大人,胡家人太顽固,说什么也不同意剖尸。”
“律法有规定,对于存疑的尸体,衙门有权利决定是否解剖。”陆庭修冷言道:“跟胡家商量,那是尊重他们。你们按律法行事,同不同意都得剖。”
许明亮大喜,知县大人真是不畏强权,行事公正无私。
“把她关牢里去。”陆庭修把夏秋交给他。
许明亮傻眼,丈二摸不着头脑,“你们……又闹矛盾了?”
他根本没往心里去,知县大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开这玩笑了。
“她是案子的嫌疑人。”
许明亮:“……”
哪怕他再不信,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过,许明亮哪敢真把人扔牢里,他将人带回自己的办公地,“夏姐,你先委屈一下,我去安排。”
任由他怎么问,夏秋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许明亮头大了。
他马命人把最好最大的那间牢房腾空,里里外外洗刷的锃亮,布置床榻软椅,桌椅板凳,摆各类甜品瓜果,恭敬地把夏秋迎进去,“夏姐,麻烦你在这里委屈两天,等陆大人气消了,马接你出去。”
杀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许明亮仍是不放心,给狱卒头头撂下狠话。要是牢里哪个犯人不长眼,吵着夏姐休息,剥了他们的皮。
狱卒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陆庭修重回胡家别院,再次勘察被烧得面目前非的现场。
夏秋没有作案的动机,但她三缄其口,必然是对凶案真相有了解,但是碍于某种原因不肯开口。
她行事向来乖张,到底是什么让她有所顾忌?
房间起火最严重,木制用具已经全化焦炭,七零八落散成堆。
陆庭修找来棍子,蹲在焦炭堆中不停翻找着,寄希望于新发现。
足足一个多时辰,找了大半堆东西出来,多是些烧毁的饰品,瓶瓶罐罐等。
陆庭修逐一排除,目光落在一只精致的小瓶。瓶口的木塞已经被烧毁,只剩半截还在瓶子内。
擦干净焦灰,陆庭修将瓶子放在鼻间闻,木塞发出股淡淡的清香味。
这是小叶紫檀木独有的香气,且瓶子是玉质的,从形装来看是药瓶无假。
这么珍贵的瓶子,怎么会出现在床底下?
县衙门口,聚集着一大帮胡家人,个个披麻戴孝哭声震天,甚至拉出血横幅,嚷着官府包庇杀人凶手。
除了胡东来家人,连胡家各房长辈祖族都出动,他们情绪激动,甚至跟维持秩序的衙役起争执。
许明亮当机立断,再派一班衙役维持,以免闹出乱子。
陆庭修刚要从后门进,只见涂老头匆匆忙忙奔来。
依着涂老头的性子,不跟胡家人争执才怪,到时就是乱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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