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亮接过批文,站着没离开,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陆庭修问道。
“夏家老三,昨晚趴墙头看隔壁少妇洗澡,被男主人抓个现形,现在已经关牢里了。”许明亮无语,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情,“夏老四带着一家几口扮成劳工领免费吃食,被人识穿后口角,把人打成重伤,刚被抓回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愤慨道:“这帮人没羞没臊,动不动就打着你跟夏姐的名号欺压人,我看迟早得出大事。”
陆庭修连眼皮都没抬,“不管是谁,只要违法就得严惩。”
许明亮就等他这句,“得勒,我马上去办。”
没好意思跟夏秋开口,许明亮自个掏腰包填补,将吴老三那个祸害给放了。
喝了两口酒,许明亮活动筋骨,着手严审夏家偷窥及斗殴案。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许久不见天日的吴老三贪婪呼吸着空气,露出久违的笑容,“媳妇,阿泽阿渔,爹出来了,爹终于自由了。”
得了牌匾,米铺人气更旺,生意比平时忙碌许多。
夏秋露头,见铺子没紧要事,打算带二狗出城去黑灼山探望那群孩子,顺带捎些吃穿用度过去。
从铺子拿了米面,又到零嘴铺买糕点果脯,置办好一切,准备出发。
刚离开铺子,二狗突然拉着夏秋躲入巷子。
夏秋疑惑,二狗愤然道:“姐,这臭女人不安好心啊。”
循着他的目光,吴渔竟然跟老大媳妇悄然在街角碰头,正窃窃私语着,神情戒备,不时打量四周。
夏秋的心,突然坠落到谷底。
吴渔跟夏家根本不认识,怎么会搞到一起?
“姐,要不要收拾她?”二狗愤慨然道:“我忍她很久了。”
身后没回音,二狗回头一望,夏秋失神。
他用手肘戳了戳她,“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再惯就上天了。”
眸光森然,夏秋冷漠道:“不用。”
二狗错愕不错。
“吴老三应该快出来了,你帮我盯着他,一举一动都不能有闪失。”
失望太多,换来的是绝望,夏秋对吴渔彻底死心。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二狗转眼珠子,很快就明白过来。
吴渔跟老大媳妇很快分开,朝相反的方向走。
夏秋跟二狗出城,加紧脚程去黑灼山。
有段时间没来,已经囤积不少密封的黑水。几个孩子很安分,吃苦受累没二话,得了工钱赶紧存起来。
分完吃喝的,夏秋给他们诊脉,身体都没问题。
将黑水装车,来回好几趟才运完。
干完活已是傍晚,两人风尘仆仆回到城里,夏家人又蹲在医馆门前。
这次,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双手交叉伸进衣袖,窝囊地蹲在角落,贼眉鼠眼地打量过往来人。
这种贱骨头,穷不是没道理的。家里二十几口人,安安分分在城里找活干,日子差不到哪去,非得要惦记别人碗里的肉。
做事不过脑子,吃相又太过难看,非得要抢现成的,也不掂量下自己的能耐。
夏秋跟二狗互望一眼,朝夏家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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