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绝不是干粗活的手,而更像是读书人或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
这点,仵作也想不通,“或许,死者长途跋涉,遭遇了变故,换了件衣服也不无可能。”
西樵山罕有人迹,死者为何会出现在那?
据捕快侦查,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除尸体外再无发现,并非第一凶案现场,应该是死后抛尸。
没有别的线索,众人寄希望于死者那张被咬得面目全非的脸。
咬得太惨,连脸皮都不剩一块。
这不符合野狗啃食的习惯,若按谋杀来推断,凶手更像是怕被人认出死者而毁容,不过直接用刀划花或是泼硫酸就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陆庭修盯着死者许久,然后让仵作将脸清理干净。
回到衙署等待之际,卫戈走进来,“陆大人,事已经办妥了。”
“辛苦你了。”陆庭修起身,径直找杨主簿。
两人神神秘秘的,被冷落的夏秋不爽,而卫戈三缄其口。
夏秋拎他的耳朵,“我是不是指挥不动你了?”
“待会你就知道了。”卫戈滑如泥鳅,一溜烟跑掉。
约摸两刻钟左右,仵作派人过来请,说尸体面容已清理干净。
夏秋再三打量,除了篪咬痕迹,有好几块伤口平整,似乎用利刃将脸皮剥离,且伤口有收缩之势,应该是活着被剥下来的。
一切都是她的猜测,仵作觉得荒诞。
陆庭修看过伤口,亦是拿捏不准。
为解开疑惑,只能请涂老头出面。
涂老头看过尸体,神情严峻而愤慨,“此人确实是活着被割脸的。”
夏秋惊愕道:“师傅,人的脸真的能换?”
“鬼医傅家,确实懂换脸术,但傅家最后一脉已亡,这世上应该再无懂换脸术之人。”
涂老头初出茅庐周游列国之时,曾有幸见过傅家家主,傅家主当时给月轮国被火烧伤毁容的公主换过脸,可谓是鬼斧神工。
不过,他只见过换脸前后的公主,并未亲眼目睹换脸过程。
夏秋头皮发麻,如果换脸术真存在,那极有可能是田福旺又换了身份,案子将更加扑朔迷离。
田福旺已亡,麻子不复存在,真是让人沮丧的消息。
她悄然瞥了眼陆庭修,他一如以往的沉稳,安排衙役到附近村镇走访,排查近期失踪人员。
离开衙门时,陆庭修提醒夏秋,“回医馆瞧瞧,给你送了份礼。”
哟,还学会故弄玄虚了。
夏秋跟涂老头回医馆,又碰上慌张的锦氏,夏家那帮人果然一早又过来闹事,妄图插手医馆的事,他们想将后厨和跑堂的伙计统统辞退,只要不用诊病开药的,全部换上自家人来做。
米铺那边,夏家也是一手好算计,打算把全部伙计辞退,自己当家做主,省得夏秋再请人工,如此就把二十几口人全安排安然妥当了。
二狗是经夏秋吩咐过的,见夏家人来铺子耍横,不等吴泽开口,手持扫帚守住店门口谁也不让进,“谁敢动铺子,我要谁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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