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趴睡在桌的夏秋浅眠,见她双唇龟裂,斟了杯水递过去,“润润口。”
润完口,吴渔意识清醒过来,望向夏秋的眼神带着闪烁,“陆……陆大人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夏秋就恨铁不成钢,似笑非笑道:“别被他文质彬彬的表像骗了,他乃将门之后,武功非一般草莽能比,自然是毫发无损。”
话语温和,却暗带嘲讽,吴渔神色尴尬,习惯性低头不语。
夏秋拿她没办法,耐着性子道:“阿渔,以后别再鲁莽了。陆大人有危险,自然有衙役保护,但是你呢?你如果没了,让锦姨跟吴大哥怎么办?
“是我考虑不周,给东家添麻烦了。”
“你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正主若死了,恐怕自己也会飞灰烟灭吧?
这样糟蹋自己,她迟早会后悔的。
吴渔沉默不语。
又这样!明明主意比天大,扮柔弱给谁看?
夏秋润了润嗓子,“你怎么知道陆大人有危险?”
吴渔语若蚊音,讷讷道:“在路无意间听到的,我来不及通知大人,只能暗中跟着那帮凶手。”
唉,关心则乱,夏秋也不敢保证,如果是自己,会不会奋不顾身去挡刀?
想想,再多指责的话都咽了回去,“这次你走运,下次可就未必。好好休息。”
烧已退,吴渔已经没有危险。
外头天色渐亮,夏秋没再多留,直接离开。
出了吴家,她晕晕乎乎的状态才算好转,积郁的心情明朗起来。
屋内的吴渔,挣扎起床,翻出镜子不停照着脸,眼睛惊悚骇然。
她是疯了吗?竟然梦到自己变成夏秋,还被关押在黑漆漆的山洞里。
似梦,又不是梦,那种感觉就像亲身经历的一样。
一夜杂乱无章的梦,想想真是荒诞,她还梦到陆大人为了救自己,被似活死人的嗜血怪物杀死。
心,怦怦跳不停,铜镜中的自己,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却又从未有过的陌生。
回到陆府,天已经透亮。
刚回屋,卫戈已经在等,他二话不说砰然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夏姐,大恩没齿难忘,我卫戈欠了你一份恩,今后有事尽管吩咐。”
夏秋五味杂陈,半晌才道:“你要谢的是陆大人,以后尽心护他周全便是。”
“那是自然。”不宜久留,卫戈悄然离开。
行刺的凶手很快就抓到,严刑之下招供的快,是吴同兴的女婿派人所为。
秉公执法,一切都井然有序。
倒是夏秋愈发不对,往日活泼好动的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整日无神打采,日见消瘦。
陆庭修看不过眼,特意提醒涂老头多加留心,谁知啥毛病也没诊出来。
见他不信,涂老头眼珠子一瞪,“你怀疑我医术?”
涂老头自尊心极强,陆庭修隐晦道:“涂前辈误会了,我是担心她有隐疾。”没诊出来而已。
“小子,我行走天下治病救人时,你还在娘胎里呢。”涂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吹胡子瞪眼,“我说她没病就没病,即使有病,也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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