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讽刺自己派人去收拾她,夏秋顿时心凉半截。
不过,看到吴渔的脸时,夏秋一口气堵在胸口,“谁干的?”她的脸,有明显的淤青。
吴渔沉默,鼻间轻嗤一声。真是虚伪!
“你以为是我?”虽然早有准备,可看到她模样,失落仍是掩不住。吴渔,她就是对付谁,也不会对付她。
“我签的是死契,东家要我死还是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夏秋错愕,胸口嗞嗞疼得厉害。她承认,有些事是做的武断了,可有哪一件害过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吴渔的成见会如此深?
呆滞片刻,夏秋掏出三份卖身契,“我一直视你们为亲人,从未将你们当是奴才。既然它让你不安心,就没必要留着了。”
语毕,当着她的面,卖身契被撕得粉碎。
吴渔不以为然,“东家你手可通天,即使是自由身又如何?抓到牢里,判两年或是死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刀子捅的……夏秋不得不重新打量吴渔,被呛得心肝疼,“吴老三是什么德性,你不清楚吗?是我拿刀逼着他去偷粮?”
“你想编排他,还不是两句话的事。”
“编排?”夏秋不敢置信地盯着吴渔,“我能编排他调戏强\/奸他人?”
吴渔低头,继续洗碗,“华家的人,我爹纵然有十万个胆,他敢去调戏?”
“你爹敢干的事,还少吗?”夏秋真是被气着了,“你嫌他打你不够,还是打你娘不够?”
吴渔反问,“那是我的家事,跟你何关?”
夏秋噎住,“……”
魔怔!
等心肝没那么疼,夏秋才神然漠然道:“行,你好自为之吧。”
口袋里那条染血的手帕,始终没有拿出来。算了,吴渔不过是利用它,让自己也体会下被编排的感觉。
吴渔低头,默默洗碗。
那晚,夏秋酩酊大醉,脸湿湿的,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她酒品不好,在房间里又唱又跳,涂老头跟卫戈都躲得远远的,图个耳根清净。
后来也不知谁来了,用了些手段才把她哄床,这才算安宁下来。
第二天,睡到日三竿,头痛欲裂。
口干舌燥的夏秋坐起来,发现自己手里捏着节断袖。
看料子,好像是陆庭修的。
脑子跟糨糊似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起身喝了半壶凉水,意识才算清醒些。
肚子饿的厉害,夏秋到厨房做吃的,发现陆庭修没去当值,正拿刀剁着什么。
奇怪,陆大人向来勤政爱民,怎么会偷懒?
“你干嘛呢?”夏秋好奇地凑过来。
陆庭修拿刀,正在劈萝卜,碎尸万段的那种。
“你的嘴……”眼尖的夏秋发现,陆庭修的嘴角红肿淤青,看样子不知被谁打了拳。
他向来爱美,很在意自己的脸,怪不得不去衙门。
“被条狗咬了。”陆庭修脸冷的像块冰,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扔下菜刀转身就走,眼末梢都不带瞅她一下。
夏秋觉得莫名其妙,赶紧煮了两碗面,打算给他送一碗。
走到一半,又顿住了,家里没养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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