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把年纪,脾气这么大干嘛。”夏秋给他沏壶参茶,软磨硬泡死磕到底,“你忙的时候就让别的郎中带,高兴了就指点他们两句。”
涂老头最怕人烦,偏偏夏秋脸皮城墙厚,足足磨了半个时辰,他才黑着脸同意。
“丑话说前头,我得先见见人,要是人不行,天皇老子我都不要。”
夏秋拍着胸脯保证,“比有我天分,保管你满意。”
有段时间没去看望锦氏,得空的夏秋买了些手信,匆匆赶过去。
刚走到巷口,吴家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紧接着门被“砰”地打开,吴老三忙里慌张地跑出来,连跑还边系扣子。
他刚奔出没两步,一扫帚砸出来,打在他背上,差点将他打趴下。
吴老三慌不择路,谁知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巷口的夏秋,他心里一哆嗦,拔腿朝巷子另一头逃蹿。
两手提着东西,夏秋想逮他都来不及。
走进吴家,只见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的锦氏,慌乱无助地抱着女儿吴渔,两人哽咽不能语。
不难猜到,吴老三兽性大发,想对锦氏来硬的。
夏秋就不明白了,院子门厚墙深,吴老三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东……东家……”见夏秋突然出现,尴尬羞愧的锦氏忙别过头,将衣服领子扣好,讪讪道:“你怎么来了?”
吴渔没说话,看夏秋的眼神很复杂。家里所有的不堪,都被她看在眼里,然后跟个救世主似的,高高在上的站着,告诉她们该怎么做。
夏秋不知吴渔的想法,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来查看锦氏的伤。
吴老三欲行不轨,锦氏抵死不从,冲动之下打了她几巴掌,想用强的。幸亏锦氏枕头底下藏着剪刀,否则还真让吴老三得逞了。
夏秋内疚,不由望了眼吴渔。她当时在干什么?
责问的话,她说不出口,毕竟前世的自己实在懦弱不堪。性格上的事,不经过生死,是很难大彻大悟的。
夏秋不想以过来的人身份,去指责吴渔什么。
待冷静下来,锦氏招待夏秋进屋,语气担忧道:“听阿泽说,你的粮铺被其他粮商挤兑,路上的货还被土匪劫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相信官府,必能保霖县太平。”夏秋没啥担忧的,反过来安慰她,“有吴大哥在,我的粮铺乱不了。如果不是他随机应变,提前把仓库的粮食转走,我可真就亏死了。”
听到她夸儿子,锦氏脸都红,“东家才是有本事的,看着比阿泽还小几岁,生意都已经做的风声水起了。阿泽不周道的地方,还望东家你多指点。”
“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上道快,夏秋再满意不过,“等解了匪患,吴大哥估计得出趟远门,去凉州多转转,采买几批粮食跟药材……”
年轻人,意气风发朝气十足,锦氏很是羡慕,想当初自己也曾年轻过,有过灼灼韶华,只可惜现在……
见她面露阴郁,夏秋才想起正事,“您跟阿渔老闷在屋里也不是个事,我给你们寻了个差事,去医馆帮忙如何?”
“医馆?”锦氏一怔。
“有我师傅坐镇,医馆忙得不得了,所以想再请两个伙计帮忙,我寻思着让你们过去,跟我师傅学些医术傍身,等以后医术有成,你们可以自己开医馆,谋生肯定不成问题。”
有了一技之长,无论离开谁都可以活,无须再看吴老三的眼色。
锦氏很高兴,可随即又犹豫道:“学医术是好,可我们是女流之辈,怕会你带来麻烦。”
“我不也是女流之辈,现在照样混得好好的。”夏秋宽慰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不能瞧不起自己。如果我们都看扁自己,那别人不把我们踩在脚下才怪。”
“东家说得是。”锦氏豁然开朗。
“我师傅可是绝世神医,收徒弟的眼光很刁钻的。机会难得,一会我就带你们过去。”
从始至终,吴渔都没有说话,眸光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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