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刻意的巧合,便是阴谋。要知道,关在重犯牢房的,除了她还有胜记的徐大夫。
那家伙会武功,悄无声息杀个人应该很简单。
“夏姐,你想多了吧?”对于她的猜测,许明亮压根没上心,“县衙的仵作,验尸手段还是挺高的,祖上三辈都干这个的,绝对错不了。”
许明亮辱妻之仇不得报,是有自身弊病的。他有勇无谋,脑子太过简单。
夏家那四只从重犯牢房拎出来时,人已经瘦脱相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蛮横。
未等夏秋开口,老大媳妇柳氏就先哭上了,“小九啊,以前我们是对你不够好,可我们知错了,也受到教训了,你就往开一面把我们当屁一样放了吧。”牢里到处是蟑螂耗子,菜馊饭臭的,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只要能出去,别说是认错,给她下跪都行。
她一哭,三个大男人也低头,“小九,一家人总有矛盾的时候,咱们现在说开了就翻篇了。我们在这吃苦受罪,你爷奶都急生病了,家里地也荒了,还有十几张嘴等吃的呢,再不下地干活真会饿死人的。”
小九,是夏秋在夏家孙辈的排行。也亏得她现在抱上知县的大长腿,否则他们哪会改口叫她小九,以前都是小野种,死胖子,赔钱货……
见他们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替原主打抱不平的夏秋总算气顺了些。
她其实也没打算跟夏家有过多接触,不过也不能便宜他们。这帮人,别看现在低声下气的,一出牢房准保又想着怎么弄死她。
“要放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夏秋打量着他们一眼,皮笑肉不笑的,“不过想替你们求情,你总得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事,我才有理由去找上面的。”
夏老大一愣,不解道:“有价值的事?”
夏秋提醒道:“比如,你们这几天在牢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想了很久,老大茫然道:“没有啊,牢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哪有什么事。”
夏秋的笑容慢慢僵了,连虚情假意都懒得掩饰。
柳氏意识到不对,暗中戳了下丈夫。瞧这丫头的神色,今天若不说点事出来,他们压根别想出这牢房。
夏老大连忙改口,“有有有,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你让我们好好想想。”
夏秋爱答不理的,跟狱吏在一旁喝茶嗑瓜子,有说有笑的。
四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可还真是没想出什么来。隔壁刚死那个,除了整天发牢骚咒骂夏秋之外,也没说其他的。至于前几天扔进来的那个男人,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嗑完半堆瓜子,夏秋的耐心也没了,给狱吏使眼色,拖回去继续关着吧。
“别别别……”柳氏脸色顿变,她死也不要回去,前几天她来月事,厚着脸皮想跟狱吏讨斤香灰止血,谁知却被恶语羞辱。
她就这样流血流了五天,裤子都染透了,浑身腥臭味,引来了不少耗子。自家男人不安慰就算了,还跟其余两兄弟一块奚落嫌弃她。
夏家人,都是冷血凉薄的,她给夏家添了几个孩子,照样没换来高看一眼。再说,找夏秋晦气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几个男人的主意,谁知反被关进牢里,他们又把责任怪到她身上,各种冷嘲热讽的。
夏秋这么恨他们,她如今才感同身受。
“我知道是谁杀了冯玉珠。”只要能出去,管它是不是真的呢。
夏秋瞥了她一眼,“是谁?”
柳氏咽了咽口水,努力回忆道:“昨天夜里,我被耗子吵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敲击声。”
“什么样的敲击声?”
“手指敲扣在牢栏上的声音。”柳氏想了半晌,不太确定道:“好像敲了十几下,冯玉珠就站起来,然后撞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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