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走后,吴渔神情复杂地望着吴泽,“大哥,我怎么觉得她不是好人呢?”
吴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瞎想,只要她不做犯法的事,我们就跟着她好好干。等我找到适合的院子,就把你跟娘接过来,到时你们就再也不用挨爹的打了。”
吴渔犹豫道:“那我们真不管爹了?”
吴泽沉默良久,苦涩道:“不管他了,他……不配做我们的爹。”
“可是……”吴渔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吴泽不解道:“难道你还想过以前的日子?”有多少次,爹都差点把她打死了。
吴渔脸瞬白,摇命地摇头。不,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她不要!
“既来之,则安之。”吴泽浅浅一笑,“我觉得,小夏不是坏人,而是我们的恩人。”
午后,乌云蔽日,风雨欲来。
一只罩着黑布的箱子,被抬进了牢房,放在冯玉珠的牢门前。
夏秋给看守牢房的塞了把银子,“两位大哥辛苦了。”
都是许明亮的心腹,两位狱吏悄然收了钱,带着她走了进去。
冯玉珠是单独关押的,在最里面的重刑犯牢房,阴暗又潮湿。
紧挨着冯玉珠的,是夏家的四个,以及前来探监的夏家二老。他们不知从哪摸的门道,塞了些钱就进来探望儿子们了。
狱吏态度恶劣,要赶夏家二老出去。
夏秋忙制止道:“两位差大哥,老人家来一趟不容易,你就让他们再多聚一下吧。”
狱吏向前,低声问道:“会不会坏了夏姐你的事?”
夏秋笑道:“没事,我心里有数呢。”
狱吏这才作罢,退了出去直接把门锁了。
重刑犯牢房共有三间,是单独隔开的,铁门厚重,门一关死寂无声。
经过两天的奔波,夏家二老憔悴了不少,加上昨天先是被官差粗鲁推搡,后又被华家的暗中威胁,往日在村里横着走的他们,如今更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鸡崽,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捏死。
见到夏秋,夏家人都哑然了,吃足了苦头的他们,虽然都恨死了她,却连一句嚣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可以,他们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牢里的四个不但挨了打,更是从关进来就断水断粮,人已经蔫掉了。连话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谩骂或是求情了。
儿子们被折腾成这样,夏老太急得直抹泪,只要夏秋愿意放他们一马,她愿意说些好话。
谁知,夏秋当两人是空气,熟视无睹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夏秋站在冯玉珠的牢房前,目光幽冷阴森。
冯玉珠趴在发臭的稻草上,恨恨得盯着夏秋。又来了,她又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仿若是死神的凝视。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经过昨天的板子,高烧的冯玉珠精神恍惚,可对夏秋的怨恨却更深了。
夏秋没有说话,而是将箱子推进牢里,然后揭开了黑布罩。
“汪……汪……汪……”笼里子关着的,是条饿了三天的野狗,眼睛里发着幽绿的光,不停用身体冲撞着笼子。
她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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