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我真的乖乖的待在将军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宫里传来父皇劳累过度,退朝时昏迷的消息,我倒没有被吓愣,当时在绣着手帕的指尖被戳出了点血,跌撞的翻下了榻子,春桐吓得手颤抖,替我穿鞋穿了好一会儿,心中焦急,干脆踢了鞋子光脚跑出去。
刚跑出屋子便正面撞上了薛兹,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
“阳阳!我要见父皇,带我去见父皇!”我虽然着急,但还没有哭,父皇从小就教育我,凡事不要哭,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薛兹低头看了眼我光着的脚丫子,打横抱起,我也谈不上什么羞涩,挽着他的脖子埋头。
薛兹带我上了他的战马,马儿跑得飞快,到父皇寝宫时,碧珺正在外面等着我。
“父皇!”我只看了她一眼,径直冲进殿内,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
“父皇,您可还好?”我见父皇已苏醒,着急的心放了下去,缓缓走到他的床榻边。
“朕没事,朕可是你父皇。”父皇还是这般和蔼温柔,抬手揉揉我的脑袋以示安慰。
“父皇,朝政之事,你大可交给栾哥哥,最近几年您太过操劳,身体总会支撑不住的。”我看向早已是侍立一旁的宋长栾,我与他幼时相熟是青梅竹马,他并非是父皇之子,乃是先帝攻占他国,强掳身怀六甲妃子生下来的他国遗孤,现天下除了父皇怕是无人知晓,我也一直当他是先帝留下来的遗孤。
父皇为了替先帝归还亏欠的,将他收为义子,与我同在后宫长大,及冠后搬出皇宫封了王爷。
“长栾年纪尚轻,恐难当重任,朝政之时朕自有安排。”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并未有治理朝政之能,当个闲云野鹤的王爷公子便是知足了。”宋长栾也出言附和,他向来不会违逆父皇说的任何话。
“那好吧,儿臣关于朝政之事也不多谈论,只是希望父皇能够一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先前太医便说过父皇劳累需要休息,定是不听太医的话,又多操劳,今日才会昏迷。”我也明白,女儿家家不宜谈论朝廷大事,接过婢子手中的汤药,继续喂着父皇,作为女儿,还是难免生气父皇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在父皇的再三承诺下,我才出了寝宫,一出来便瞧见宋长栾和薛兹在谈论些什么。
“你们说些什么呢?”踏上外面的石板路才感觉脚底冰凉凉,还未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