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顺着无忧所指望了过去,只见横亘在阿来眼前的,是一座标标正正的方形冰峰,只是阿来这一眼瞧过去,怎么看,那座冰峰都像极了一口冰制的棺材。
“地神力,当真是鬼斧神工呐!这也行!”阿来惊叹了一声。
没想到却换来西帅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及口中清楚吐出的俩字,“白痴!”
对于西帅间歇的神经,阿来好似免疫了,看着西帅那张阴晴不定的驴脸,对于西帅的嘲讽,阿来选择了不做理会。
按下身形,阿来一行人降身在了那座冰峰之下,在高空之中俯瞰,尚不觉怎的,可等降身到了这座冰峰之下,阿来才感觉与这座冰峰相比,自己是有多么的渺。
冰峰之下,厚厚实实的冰壁,坚不透风,就在阿来纳闷如何进入其中时,只见无忧眯着眼睛走至最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而后一指冰壁,只见无忧所指之处,冰壁渐渐变得透明,不多时,竟幻化出了一扇门的形状,无忧回头望了一眼,道:“阿来哥哥,我们走吧!”
旋即当先朝着门中走去,阿来未再多思,牵过雪儿,随着无忧,一步朝着门中跨了进去。
进入门内,阿来一下被眼前所见惊住了,雪儿也被惊的紧紧捂住了嘴巴,后面进来的黎以及炏儿,全都停住了脚步,一行人像是完全被钉在了原地一般。
此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空间,冰琉为顶,渺雾为地,处处荧射着粉红的柔光,美得如同坠入了仙境一般。
冰雕的参树繁花,苍松劲柏,环绕四周,密竹疏梅,星罗棋布,雅亭拱桥,桥下氤氲的雾气,犹如水流,冰荷垂柳,晶莹剔透,荷上冰蟾懒卧,柳上百鸟争鸣,这一方冰制的地之中,仿若世间的所有美好,尽皆搬到了此处,让人见了再无任何烦忧,让人见了心生愉悦,快乐无边,心情一如无忧那张笑吟吟的脸。
“阿来哥哥,之前一直未与你,这儿即便是找不出一丝有关幻儿与阿婴姐姐的线索,也是值得一来的,因为来过以后,日后哪怕是千苦万愁,只要心中留有这幅画面,也就没有什么是吞不下去的了。记得那日我初醒来,怀疑我被冰葬之时,我立马去死的心都有了,后来我就是靠着眼前这些美好,复生了欢乐之念,而后不知怎么地不心触发了传承,便有了现在的人形之身。所以真的,阿来哥哥,这世间无须烦忧,不是绝境中心生欢乐,我要化形,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呐!更别提为我父亲复仇的事了。”
无忧的有板有眼,些许话语完全不像是应从一个少年口中出的,阿来心有所感,拍了拍无忧的肩膀,“无忧,放心吧!你的仇待我们再回东州之时,哥哥会为你去报的,虽然我不喜杀生,可有些血债必须血偿!”
无忧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神情,轻轻的摇了摇头,“不!阿来哥哥,父亲的血仇我会亲手去报!杀我父亲者,我定会叫他们在极欢中死去,他们不会感觉到一丝痛苦,所以到死,他们此生也不会知道死的滋味!”
轻轻浅浅的话语,竟让阿来有一种遍地生寒的感觉,这寒不是来源于眼前所有的冰,这寒是来自于孽缘因果。
再次扶了扶无忧,阿来好奇地问道:“无忧,这传承你都受完了,你究竟是受的何人之传承?”
无忧再次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知道!传承之中,我只知道她名为真,她给我的感觉是,她好像不是人,而是神!”
无忧的话语一时间让阿来陷入了深思之中,瞎婆婆将幻儿与婴儿带走,将无忧丢在了此处,这绝不会是像无忧所的一般,嫌他是个累赘,随手将他扔在了这里,不然无忧怎会那么巧就在此获得了不世传承,短短时日,竟能化形成功。
瞎婆婆到底想干什么?疯疯癫癫的话语?他是谁?数次诡异出现的太阳花?弑神黎虎一族?瞎者?涤净目,复现明的使命?南离朱雀炏儿?
这些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一切,让阿来不能再稀里糊涂,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些全部都等着他去寻找答案!一切的一切,让阿来有种被操纵,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阿来感到异常的愤怒,这种感觉令人窒息,阿来想掉头,想摆脱操控,可一切的一切又让阿来感觉到无力,他感觉他就像是一颗被钉死在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脱离不出来,而且让他往东他得往东,让他向西他得向西。
“我只想做我自己!我只想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牵绊与束缚!”阿来越想越愤怒,眼中几欲冒出火来,拳头紧紧的攥起,旋即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子软了下去,阿来心中清楚,就目前而言,那是不可能的,就只阿婴与幻儿,就由不得阿来放弃,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阿婴与幻儿寻回来。
“咚咚咚”,突然悦耳又有规律的敲击之声从身后传了过来,阿来扭头去看,又吃了一惊,只见西帅不知何时已泪眼婆娑,泪滴如线珠子一般垂落,此时驴蹄正不停的敲击着地面,掀得渺雾滚滚四漾。
敲击间,在这片令人心生无限欢乐的空间之中,竟有西帅如泣如诉的声音传开,让听者无不目断魂销,肝肠寸断,咚吣敲击之音,伴着西帅的泣诉,一下一下,一字一字,犹如敲刻到了众饶心田一般。
“冰无涯,雪无涯,一去无牵挂
青丝发,芳年华,香消犹未嫁
万千话,梦中哑,魂来笑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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