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 司烊的小天才(2 / 2)织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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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手断了,司烊说要把自己的骨头拆下来送给她。

再后来熊熊大火,他们在火中失散。

没有后来了……

光阴佝偻着背,推着所有人前行。

滂沱大雨,像风雨夜里收讯不良的老式收音机,天线拨到顶端也无济于事,沈星宁做了两天的梦就这样被中断,再无后续。

雨滴砸在窗棂的声音振聋发聩,照顾她的人心细周到,用被角塞住耳朵,生怕她被雨声惊醒。

手背输液的针孔已经愈合,贴了一块白色胶布,青紫淤痕渐褪,尚存针头扎进血管钝痛的余温。

骤然从梦境抽离,环顾四周才发觉这里不是医院,是町澜别墅,阴柔的光影交织,塑造得那间房一如梦境唯美浪漫,沙发背后露出半个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几绺负隅顽抗的发丝高高翘起,她喑哑着嗓子轻轻唤了声。

“司烊?”

沙发上的人停顿几秒,回过头来已然整理好表情,和煦的脸上浮现着苦涩的笑,牵起唇角,慢慢走到床边,“醒了,伤口还疼吗?”

手指挠了挠手背才意识到他说的伤口在额头,约莫三厘米的口子,长新肉的时候痒痒的。

记忆倒带帮她想起进医院前的事,期末考试后,她从考场离开,路上被一个女人拦下,再之后,深处的记忆被挖掘,她想起了一个人,叫司烊。

不过两天她居然瘦得脱相,下巴削尖,一双大眼睛空洞无神,“是梦吗?”

她在问司烊。

冼宇有无数可推卸的借口和理由,其中也包括司烊本人的恳求——

“请你不要告诉她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就当我从未出现过。”

“为什么?”

“因为我的存在于她而言就是痛苦,我是痛苦的根源。”

“我是不是见过你?你——跟踪过她。”

“我和她之间,这样的见面是最好的,站在她背后,站在她看不到我的地方。”

司烊的出现和消失像一阵风,雁过无痕,叶落无声。

只要不去看她的眼睛就可以对她撒谎,脱口而出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是,他在。”

玻璃珠的瞳仁晶莹透亮,藏着星点期许,显然在等着他的下文。

“他说你不能呆在医院,不能躺在病床上被注射药剂,不能碰你的右手,说完这些他就走了。”

沈星宁不顾隐隐作痛的伤口一把掀开被子,脚尖落地后的奔走路线无疑就是拉开门下楼,或许会在小区的岔路口犹豫片刻,但不需要太久就能制定好一条寻觅路线。

他不甚清明的意识里滑过一个念头,冲上前从背后抱着她,或者是禁锢,“阿宁。”喉结上下滚动,齿间缝隙逼出几个字,忐忑地小心地问,“等你伤好了,我帮你找他,好不好。”

冼宇长手长脚,双臂打了个交叉将她环住,弓着背,胸膛紧贴她后背,明明钳制得很紧,却又有一种随时能挣脱的错觉。

冼宇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将箭羽吊坠压在胸口,清晰由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的痛觉将理智拉回。

臂弯里的身躯单薄料峭,他想过,如果她挣扎的话,纵使能坚持一会儿,最后他也会松开手,可能会盯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心脏会为此承担尖锐的疼痛,但都与她无关。

他想给她的,从来都不是狭窄仄陋的爱,是宏大而高阔,比天空和大海还要宽广的爱。

落雨声肆意倾泄,许多人心里也下了一场瓢泼孤冷的大雨,电闪雷鸣从心心灵的窗户眼睛流露出来,那样的眼神终究伤人于无形。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与掀开的被角反向,把自己藏到被窝里,蜷起身子,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那只是个托词,她睡了整整两天两夜,就算吃一把安眠药也头脑清醒,她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脚下注了铅,每迈出一步步子都要耗费极大的气力,几步路,却像半辈子那么长。

似彼此心照不宣,冼宇合上门没再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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