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这边,过往的人烟如同泡沫一般,纵然繁华,却也顷刻间消散。
冉颜和晚绿,仍旧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她们情如姐妹,在喧闹的市街上采购着验尸用的工具。
“晚绿你瞧,这把验尸刀,那么锋利,那么正好可以弥补我上一次损害的那把。”
冉颜笑眯眯地买下了这把刀,一脸愉快地要回冉府,却不曾想,一回头便撞见了一个头戴黑色斗篷,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
“啊!你......”
冉颜下意识地叫了起来,却被黑衣男一把捂住嘴巴。
漫无边际的黑夜里,总是会有人的内心无法琢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那名黑衣男子的手背上,有着再明显不过的烧伤疤痕。
晚绿在一旁,也是被吓怕了,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屏息凝气。
“跟我走!”
突然间,冉颜和晚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声音,会如此的熟悉?
难道说,是,是他?不可能的啊!
冉颜和晚绿并没有多想,只能跟着这个黑衣男默默地走向街边的一个拐角处。那里,没有其他人,拥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名黑衣男,总算是放下了冉颜。
“哎哟我的天啊!我差一点就快要窒息了!”
冉颜一边吸气,一边拍拍自己的胸脯。
“你是否,还没有忘记我?”
黑衣人此话一出,立马揭下了黑色面纱,露出了一张干净又冷的脸庞。
夜晚的细风吹拂,令他的长发轻微飘动。
“是你!”
当冉颜看见他那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面孔之际,整个人的全部神情都是无比的惊讶。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已经死去”的苏伏。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
冉颜深吸了一口气,她扬起眉毛,义正言辞地告诉苏伏:“我现在是萧夫人!请你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况且,你现在已经死了。”
“是吗?你难道不觉得,你很口是心非吗?”
苏伏面无表情,双目却炯炯有神。
刹那间,时光,就犹如被戳破的泡沫,回到了那一段,只有苏伏和冉颜彼此相知晓的回忆。
当时,苏扶被东阳夫人逼吃了傀儡药,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惘。在冉颜被苏伏抓走之后,冉颜灵机一动,对东阳夫人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和苏伏,我们好歹也是曾经拥有过夫妻之名的一场。所以我想要,和苏伏,单独说说话。”
可心机深重的东阳夫人怎会相信冉颜,她当然明白,冉颜闹这一出,实则就是在耍心眼。
“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冉颜一点也不畏惧:“夫人,如果我想耍计谋,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苏伏服了傀儡药,根本没法解药。难道夫人你,还不放心,紫枯散对苏伏的控制吗?”
“可是,我不可能让你抓住一点机会。”
冉颜眼珠子转了一转,接着回答东阳夫人:“那好,夫人既然不放心,就可以派人去府邸看着我和苏伏。”
“所以,你到底,心里还是有苏伏的吗?”
“当然有!只不过,没有萧颂那么深。我和他,好歹也有过一些真情实意,还望夫人你成全。”
东阳夫人艰险地一笑,加之紫枯散对苏伏的药性过猛,自然也是放心,便同意了冉颜的要求。
就这样,苏伏和冉颜,被东阳夫人的手下,囚禁在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内。
这,便是冉府冉颜的闺房。
望着苏伏那张满眼都是血,却再无任何神采的双目。冉颜按耐不住情绪,直接就哭了出来。
“苏伏,原来你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冉颜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苏伏的侧脸,一边在那里深情地自言自语,“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了我,你值得吗?”
泪水顺着冉颜的眼角流出,逐渐地滴落在苏伏的手上。
殊不知,眼泪这个东西,便是真心的一个产物。记得师父曾经对冉颜教诲过:“丫头啊!其实为师验了那么多年的尸,虽说一些人情世故不是很懂,但最起码的,为师在接触这么多个尸体之后,自然捂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