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接下华家的亲事时,难道没有打听过,不知华家老爷祖上都是御医?”
秦母是打听过的,也知晓华家的人脉都是由此而来,想着三郎娶了华家女,有了华家的人脉,自家闺女就能找到当官的婆家了。
秦母攥紧了衣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休了华悦,还是不该休。
若是不休,村长那里要怎么办,若是休了,三郎没有前途,自家闺女又怎么靠着三郎的关系攀高枝。
秦三郎看出母亲的犹豫不决,也知道母亲的命脉是秦妹,他淡淡道:“得罪了华家,若只是将我从书院逐出去,没了前途,那也就罢了,我担心的是,华家怀恨在心,非要搞垮了我们不可。妹已经十三岁了,还有两年也该嫁人了,恐怕华家会动用人脉,让妹结不到好亲事。”
“啊!怎么会!这和你妹有何干系!”
“为何无关?华悦在我们家,你们何曾给过她好脸色,妹恐怕也是得罪过她的吧?她若被休回去,怕是咽不下这口气,得罪过她的,恐都不会轻易放过。”
闻言,秦母慌起来,她是知道的,女儿心高气傲,仗着长得好看,没少在华悦面前骂华悦丑八怪。
华悦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若是脾气好,也不会惹是生非,不好拿捏了。
若是华悦被休回家,找华家长房大爷哭诉一番。
想到华家长房大爷那张严肃的脸,秦母不由颤抖了一下。
起来,这位亲家,秦母只见过两回,可打心眼里害怕。
“母亲,起码这两年,华悦休不得。”
秦三郎知道,直接让秦母打消想法是不可能的,只能以迂回的方式让她先不去想休了华悦的事情。
“母亲,哪怕要休了她,也得等我从青峰书院学成归来,妹找到好人家嫁了以后。”
秦母眼睛一亮,是啊,不能急于一时。
等三郎从青峰书院学成归来,考中举人,妹因为哥哥的功名而找到好人家嫁了,三郎谋到官位,他们还需要怕华家不成,到时候再休了华悦也不晚,村长家外孙女现在也才十五,再等两年,倒也不晚,想来村长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会同意等一等的。
想明白以后,秦母笑起来,“三郎的是,不急不急,缓两年再休了她。”
“那我就带着华悦去镇上了,父亲母亲多保重,等过年我再回来。”
秦母动了动嘴,想农忙回来,但被秦父一个眼刀子吓的闭嘴了,秦父道:“好好读书,对了,租院子怕是要不少银子吧。老婆子,拿些银子给三郎。”
秦母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家里的银子都被他大儿子偷走了,哪里还有银子。
秦父催促道:“快去!”
秦母哼哼两声,不情不愿的回屋了。
她从一个信封中拿出十两碎银子,这可是华家月头刚刚送来的银子,想着这个月那败家娘们没有惹是生非,这些银子总算能保下来了,却没想到现在又要送出去。
她捏着银子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将其中六两塞回信封,拿着四两刚走到门口,又一次折回去,拿掉一两塞回信封,最后掌心攥着三两银子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