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渐渐回笼,守城士兵见身前有人连忙抬头,看清身前之人,吓得连连磕头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他这一磕头,可是要命,他是铆足了劲地磕,一连磕了五个头,鲜血糊了他一脸,十分恐怖,好在地上碎片不多。他磕得泪涕横流与鲜血混合着……
郡守道:“起来回话,何事如此惊慌?”顿了顿转头对着身后的婢女淡淡道:“给刘家主,拿杯凉茶来,让刘家主醒醒脑。”
婢女眼中光泽回归,她利索地在刘紧的座位上,放上一杯凉茶,快意道:“刘家主,请用茶!”
刘紧气急攻心,却强忍着坐回座位上,阴森森地看了一眼婢女,婢女低头假装没看见。他拿起凉茶咕噜咕噜地喝下,凉茶入咽喉至胃里,凉得他气焰散尽,
回过神来:槽糕,他既然在这耍威风,他在容城作恶多端已经树敌无数,他的靠山远在千里外,常言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这元陪开与人合谋加害于他,那等堂兄来了,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他这是在干嘛?自掘坟墓!!!!
守城士兵害怕地看一眼刘紧,战战兢兢地道:“城门口……有两方人马……发生冲突……小的见……一方为首的人……是刘举……刘大人手下的……武统领……就连忙过来……报信……”
闻言刘紧窃喜着。
婢女不小心打碎了茶盏,脸色惨白…
刘紧脸上是得意洋洋之色。
容城郡守元陪开先是愣怔片刻,就凝眉沉思着:这刘举昨日才下了拜帖,今日就已身处容城,这般来势汹汹,只怕不妙,
虽然二人同为一城太守,但刘举的太守远比元陪开的太守做得威风得多,毕竟燕城山高皇帝远,皇帝鞭长莫及,而容城不远不近,利于掌控。
想来太宗皇帝就是看在元陪开虽然资质平平,但为人勤恳上进,就提前给他找了个养老的地方。
元陪开唤来厅堂外的守卫吩咐道:“把他带下去,请郎中给他诊治,务必要把治好他了,钱不够找夫人拿!”
“是!”两人应道。
守城士兵感激涕零道:“谢大人——”他还想再磕头谢恩。
元陪开给两个守卫使眼色。
两人会意立即小心翼翼地扶着,守城士兵出去了。
刘紧阴恻恻地道:“大人真是宅心仁厚。”
元陪开冷眼一扫讽刺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得意忘形地刘紧憋屈了。
元陪开懒得理他,出门看着落日西斜,天空已无余晖,吩咐道:“去把本官的骏马给牵来,再找二十个家将过来。”
“是”——
目送看门的人离去,他对着虚空好像是在喃喃自语道:“终于要变天了……”
刘紧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心中惊骇,但见天空有几朵乌云,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大人!小民与大人同去吧!”
元陪开凉凉地看着他,只看得他额间有冷汗渗出,才作罢。
……
元陪开集合了二十来人,奔到城门口时,瞧见那持剑的白衣白袍的男子有些眼熟,却没功夫细想他大声叫道:“大侠刀下留人——”
马车上柳书锐叫道:“大侠快刀斩乱麻——”
李漠一顿,闻声望去,就见一人身穿四品官服,身后目约二十人左右纵马而来。
马上刘紧一见堂兄被人挟持,心下大怒吼道:“大胆狂徒——”
元陪开一脚踢开他的马匹道:“大侠有话好好说,杀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