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面色复杂,他印象里,那个丰神俊朗,仿佛凝着天地正气一般的便宜亡父,此刻却成了一个一步步引导算计自己的棋手。
先且不论张不器是否知晓自己已经不是原本的张清和,但是单论自他入长安塾里的一步步引导……
他似乎与文昌星君做着某种交易,刻意引导着自己往武德星君的位子上走。
宁这是也想我接宁的盘?
张清和只觉得累,这些人现在看来好似都看不出恶意,但是遑论李退之、李少白、李墨还是现在蹦出来的这个张不器,好像都想一股脑塞他好多东西,这使得他别扭的很。
他甩甩头,再不管这些,而是凝神屏息——
只因为虚空之中,只余下最后一枚道文静静地明灭着,被张清和额前伸出的秩序神链牢牢锁住,不管如何在虚实之间变换自身的状态,都无从逃离。
张清和郑重地将这一枚道文拉拢到自己的额间,随后果断地递入泥丸宫,在神魂之上深深烙印而下。
一时间,那些道文在张清和的泥丸宫里顿时仿佛重新衍化作他先前看到的那方宇宙,以他的神魂为中心,承载着三千多条无拘无束的自在道则,静静周转着,虽说虚幻,但是好似一个重演着的小中天。
“这居然是一座阵……”
张清和沉入心神,细细观察了一会,感受着里头那股惊人的威能,得出了这般结论。
“这三千多字的道文,居然组构成了一座精绝微妙的小阵,而借助着这方小阵……”
张清和脸色有点铁青。
“明明占了大便宜,我咋觉得这么不是味儿呢?”
李退之此刻正在镇安的城墙上,紧锣密鼓地备战着,他知道要来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却无法笃定这高如山峦一般的城关,这浩渺如星宇一般的大阵能否挡住祂,但是他不愿往后退,也不能往后退。
他李退之的退字,是从来都是退敌的退,而非回身折返。
他自然也能轻易感受到张清和取了东西的事儿,一贯肃穆的他表情稍稍柔下来一下,看向十万大山里头的眼神突然间锐利了点,那是心头大事解决,没有后顾之忧的表现。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年轻时也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而现今这场赌局,他已然赢上了一半。
“也好,十年前没能钉穿你这爬虫,是我此生的大憾。”
血戟在手,这封疆的霸王眼里染血……
而张清和在秘境里头的鼓捣,他却是再没有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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